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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现在怎么办?”部将们问。

“圣旨已下,唯有暂留京师。”杜大将军蹙眉道,“行了,都休息吧,没什么事儿了,等着过年吧。”

说是等过年,但谁也不安心,生怕这会是最后一个年了。

圣旨虽说不离京,但没说不可离开将军府,他们在这京师里可随意,事到如今,大将军苦笑对杜云期说:“没事儿出去转转吧,看看京师风景。”

杜云期就出来走了走,京师比边寨住得密集,临近年关,大街小巷热闹,放眼看,那正街上有红灯笼添着喜庆,店铺门前旌旗招展。

下午下了一点细雨,他到路边屋檐下躲雨,看行人们有的快步奔走,也有的依旧说说笑笑,细雨从飞檐滚落,沿着亭台,落在石板路上迸溅了水滴。

皇宫偏殿,穆程靠坐在榻上,看那皇帝在雨中心疼地捧起一只被打湿翅膀的小鸟,嗒嗒掉落几滴泪,然后看他又去给仙人掌撑伞。

良善是个好品质,只是过于良善,这个位置难坐得稳,怪不得他的权势全被原主夺了。

等他将那鸟和花都妥善处理后,穆程将奏折交给了他。

皇帝一脸惊愕:“这不是督公的事儿吗?”

“这是你的事。”穆程摇摇头。

“可是我不会。”

“学。”

皇帝接过奏折,看几眼,一惊:“水面严寒冰封,哎呀打渔为生的百姓要遭殃了,赶紧拨银子。”

“当地官员贪污了炭火款,重罚,叫他们把钱吐出来。”

“哦哦。”

“天啊,有人要集结起/义,这个……”

“未成规模,镇压或安抚。”

“那就安抚吧?”皇帝问,“我想他们肯定生活上有什么苦难才走这条路,如果为他们解决了,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穆程点头:“可以。”

盯着皇帝批阅了一下午奏折,穆程起身。

其实,过于良善也未必不能做君主,倘若这天下长安,那么帝王品行温和,实为百姓之福。

想要盛世长安,就得有人守。

晚上雨停,穆程也上街逛逛。

华灯初上,道路上还有一点水,映照着灯影。

杜云期下午躲雨时进了一家酒楼吃东西,在那临窗边一边看雨,一边尝了点京中美食,等到晚上雨停,他再走到街上。

这是京师中最好的酒楼,来往达官贵族数不胜数。

穆程坐在二楼临窗的包间,看楼下人来人往。

人群中,杜小将军举着一个风筝慢悠悠地走着,旁边部将拉他去看那戏台上的表演,他伸头看了眼,摇头,好像没什么兴趣。

穆程望见他微怔,随后笑了笑,对身边人说了几句话。

戏台上的人得了钱,朗声道:“有客人点了新的戏,接下来为诸位带来一曲塞外舞。”

听这话,小将军好奇,挤进人群中去看,他对这样的表演才有兴趣,在台下看了半晌。

一曲结束,戏台上的人仰头朝高处拱手,是谢过点曲的客人。

杜云期顺着方向愕然回头,二楼的窗边,灯影瞳瞳,只能看见窗棂后的人影,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过些时日,这京师差不多也逛完了,朝廷什么话也不说,那个督公也没有任何行动。

杜大将军坐不住了。

他进宫面圣,还去督公府见督公,说想尽快回边塞,罗列了如数理由,说了很久,那皇帝只有一句话:“听督公安排。”

督公那边的回复,说留到过年不会有什么影响,叫他们不用急。

他无奈只得继续留下,与一些旧友同僚们相聚,不免愁心此事。

“要我说,不如强行离京,他能怎么着,因为我们不愿意留下过年而降罪,不怕被人非议吗?”有一部将脱口而出,“陛下都说了听他的安排,那这圣旨算个屁,我们就算违背了圣旨又怎样?”

“进京师地界,要卸甲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