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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说法,是杜家军想利用在宣朝的威望,勾结蛮人,谋朝篡位。”

杜云期气血上涌,冷嘲热讽:“那位置不是已经被篡了吗,当今陛下说话算几个数啊?”

这话说完忽觉失言,他暗暗扫了眼帘后人,捂捂嘴:“如果真想立威望,又怎么会假装战败,那必然要常胜才是。”

“所以,还有第三种说法。”旁边人道,“说你们为了骗军饷,军中交战有损,可以向朝廷多支军饷。”

“啪”的一声,杜云期一掌拍在桌子上,脸已经气得通红,“放屁!”

“都是传言,少将军不要生气,不过……因为少将军平安归来,好像更印证了假败之说,因此流言更甚。”

“我活着回来反倒是错的了?”杜云期凛然抬眼。

“少将军别急,只是有人借你归来而故意造势,将军切莫自乱阵脚。”

杜云期紧紧握拳:“你们要信这些话吗?”从掉崖时间看此事应当不是眼前人所为,但他情绪有些激动,往前一步,直盯着那帘后人,“你信吗?”

那帘后的人似乎是换了个姿势侧躺着,并没有回话,只是摆了摆手。

旁边人说:“督公已了解,少将军请回吧。”

杜云期不动:“你让我同行究竟是何意,是监视我吗,回京后你要怎么做,你会趁机治杜家的罪吗?”

依旧没有回话。

他又往前,那旁边人不得不伸手拦住了他。

他停住,愤恨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少将军,督公要休息了,请回吧。”下属做了送客的手势。

杜云期只得后退,临出门时又回头:“我万死亦无畏,可如果你推波助澜让杜家身陷囹圄,我一定……”

帘子微动,那人起身了。

拦他的人放下手,而杜云期站在门边惶惶未动。

那人坐起,似乎是向这边看来,低沉的声音幽幽道:“一定怎么样?”

熟悉的声音,语气却疏离陌生,杜云期愣了一下,好似失了力气,轻声道:“不会放过你。”

然后转身往外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方才那些话萦绕于耳,让他感到愤怒羞辱,而帘后人又叫他心生莫大悲意,他在桌边静坐,不觉红了眼眶,一行眼泪滑过。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一个人的身影走过,挺拔的身形,透过屋檐的灯影,能看清他身上披的大麾。

那身影仿佛在门边停留了一下,杜云期起身紧紧盯着那影子,手上攥紧又松,在他迈步往门边走时,那人影已是走了过去,没留一丝痕迹。

片刻后有人来敲门,送进来一个暖炉,说:“少将军肩上有伤,今日下雨,恐伤口犯痛,将军可用暖炉暖一下。”

来人放下暖炉就走了,杜云期眼角的泪还没散,他盯着这暖炉,身躯轻颤。

天亮后继续赶路,一路如常,督公没再找过杜云期,而杜云期在队伍中间,抬眼能看见华盖马车,也没本事再逃走。

京师越来越近,部将们越来越担心:“他还不动手是什么意思,马上就要到了。”

“难道他真的敢进了城再动手,这么明目张胆吗?”

“没准他就想等进京动手,震震朝堂呢。”

但现在是跑也跑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进城门后,武将卸甲,兵刃皆收,华盖马车叮叮咚咚前行,未有半点停留,有人过来禀报杜云期:“督公有事,便不相送了,请少将军自行回府。”

杜家虽不怎么来京师,但身为宣朝功臣,早年御赐宅院,他们在京师有自己的府邸。

杜云期错愕:“让我回府?”

“是,少将军近日可稍作休息,待大将军到达,届时再详议。”

几人都松了口气,而又诧异:“他就这样……放了我们?”

既让他们回将军府,总不能还派人暗杀吧?

入府邸便等于知会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