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被小猫咪占了,他们拥倒在软榻上,衣带半解,意乱情迷,临到头又停下。
“半个时辰不够。”穆程道,“我不想不上不下。”没弄完比没开始更折磨。
“我现在就不上不下。”季庭书咬唇,本来,门一锁,管他窗外春秋,可今天偏不行,宫中设宴,小皇子生辰加上庆贺皇叔大难不死,他们得早点去,天一亮就要出发了,“但也没办法,算了,起来吧。”
两人没能深入接近,只好再耳鬓厮磨片刻,待天露出一抹亮色,那昨夜巡视的下人刚准备睡觉,然而灵光一闪忽地坐起。
“王爷是不是好了啊,不疯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没了睡意,跑下床直奔管家住处,再与人一路狂奔到王爷卧房外。
两人刚起床,互相穿着衣服,听外面脚步声渐多了起来,进来伺候的下人时不时打量穆程,不敢明目张胆看,只好偷偷看。
穆程笑,提高声音:“我好了。”
端水的丫鬟惊讶抬眼,窗外响动更甚,过了一会儿,有人忍不住欢呼:“太好啦。”
于是其他人也没控制住,好一阵欢呼喧嚣。
本该知会宫中,但他们马上就要进宫了,倒也不必专程去禀报,衣饰整好,两人在众人注视下走出,一众下人们盯着穆程看,不禁倒吸气,暗暗惊讶。
槐王以前一直病着,府里下人鲜少看他下床,后来能下床了,又突然上蹿下跳,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直到今日,大多数下人才看清,他们的主子原来是这般丰神俊朗,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再看他二人并肩,惊才绝艳,风华成双。
马车行驶在热闹街市,这次出门没带猫,安静马车内只有他二人,帘子拉下,遮挡了闹市的喧嚣与晨起的光亮。
昏昏暗暗,好似还如昨夜月光洒落的花园,季庭书面上的潮红未散,轻咳一声,掀帘子看看窗外,又垂手放下,昨夜只顾着拥吻,倒是没怎么说话,现下他开口:“我跟燕大人没关系,你不要吃醋。”
“好。”穆程笑,“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吃醋了。”
“那你可会针对他?”
穆程靠坐在软榻上,似笑非笑:“你这话,我又会吃醋。”
对面的人认真道:“正因为问心无愧,我才有此一问。”
“我说过不追究,就不会刻意针对,我不是君子,但也绝非小人。”穆程回他的话,向他伸手。
季庭书点点头,把手交给他。
人被一个用力,拉到对面,他坐在了穆程的腿上,回头看了眼窗帘,还好,拉得很严实。
“接下来有何打算?”为了压下心猿意马,季庭书决定讲点正事。
“拢兵权。”穆程言简意赅,“握兵权,加上煜临商行的财富,兵与钱当道,才有资本。”
“握兵权,掌商行,你就是下一个锦王。”季庭书玩笑道。
“别骂人,我可不会通敌叛国。”
“那你……”季庭书靠近他耳边,“可会谋朝篡位?”
“你可以换个词,叫争权夺位。”穆程捏着他的腰,“你想要我做吗?”
季庭书看着他的眼:“王府内院,与帝王后宫,对我而言并无区别,我想要的是走出束缚之境,光明正大做我想做的事。”
穆程颔首:“对。”稍许一顿,他继续,“不止你。”
季庭书一把牵住他的手:“是,不止我,所有嫁人的女子,男子,皆应可入朝堂,可战沙场,可立于学堂,可忙于商行,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发挥自己的本领。”
穆程反攥住他:“可行,信我。”
掌心里的手微颤。
“那位置我不要,但这条路一定会铺出来。”车轮吱吱呀呀,穆程的话语轻柔却又掷地有声,“要改制度就要有话语权,兵与财,权与势,庭书,若得兵权,需去沙场,近日我要寻个理由去边关,可能要与你分开些许时日。”
季庭书澎湃心潮添了几许愁绪,紧紧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