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这种小事,她儿子有没有救只有圣人知道。
不过对面是宗室,话不能直说,寂淳只得将往日玄之又玄的空话拿出来敷衍。
他要来了李静岸的八字,问清了李静岸落难的缘由,豫王按住王妃不想让她说,但是王妃救儿心切,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话中颇有埋怨公主之意。
竟是得罪了持月公主。
惹谁不好啊,寂淳叹气,不用算都知道这王爷之子没救了。
他只随意扫了一眼八字,便说李静岸是否极泰来的运数,这几年正是蛰伏,不过就像这雨天终会过去,李静岸也会得见晴天……
末了,寂淳还说要为他供灯祈福,助这日子早日过去,能见谅于圣人。
豫王妃见活佛说自己的儿子还有希望,大感安慰,她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一迭声地对寂淳千恩万谢。
况且活佛还愿意为静岸祈福,他都能求得天晴,自然也能求上苍救她儿子。
感念于心的王妃毫不手软地捐了相当丰厚的香油钱,寂淳嘴上说“王妃对佛门心意至诚。”心里嘴都笑歪了。
见王妃有了希望,终于不再是愁眉苦脸的,豫王也不心疼这么多的银钱了,既这位活佛禅师如此信誓旦旦,那总该和先前的预言一样,是极有把握的。
说了许久的话,天都快黑下来了,明都即将宵禁,豫王夫妇终于是要起身告辞了。
客人走了,小沙弥进了来,凑到寂淳耳边说了几句话。
寂淳心领神会,这位公主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
不知明日有什么事在等着豫王呢。
他吩咐道:“如今王府的马车还未动,你快步跑去告诉豫王和王妃,明日有讲经法会,请他们来。”
“是。”小沙弥快步跑出去了。
翌日,李持月再次驾临大觉寺,山门的热闹比往日更甚,到处都挤满了人,想要往寺中听讲经去。
大觉寺预言成真的消息一夕传颂开来,寂淳禅师成了再世活佛,人人都想瞻仰一下禅师,求得佛恩沐浴。
公主的舆车甫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骚动,即便百姓们见到公主鸾驾,让开了一条路来,舆车行进得也非常缓慢。
李持月轻撩车帘,望着人头攒动,共向大觉寺的盛景,还真以为是见到了当年普广禅师在世之时呢。
百姓们见公主的仪仗经过,边让路便七嘴八舌地咬耳朵:“公主王爷都来了,这件事看来圣人也知道了,咱们是不是马上也能看到皇帝的仪仗了?”
“昏话,圣人要是来,那前后跟着长串的兵,黄罗盖伞撑得密不透风,你过来看,和圣人的龙驾隔着十里远呢,啥也看不到。”
李持月听着一路的市井话,鸾驾终于进到寺中,她下舆车一抬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王府规制的马车,王妃对禅师果真殷勤,来得甚早。
天王殿前开阔的广场上,寂淳的讲经法会已经开始了,豫王夫妇坐在寂淳禅师讲经台侧边的小楼中,垂着帘幔。
今日来听讲经的还有不少明都权贵,但地位不及豫王,都在下边坐着。
不过他们夫妻二人听经,座椅却摆了三张,豫王有些奇怪。
很快他的疑惑就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