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座位,设置了便是耻辱,可如今司华遥不在,他却好似没了主心骨。
“皇上,臣以为此次秋闱应由摄政王为主考官。”
‘摄政王’三个字吸引了赵韩青的注意,随之看了过去,见是内阁大学士胡詹,道:“为何?胡爱卿不能胜任?”
胡詹一听,顿时跪在了地上,道:“臣惶恐。臣才疏学浅,怎能与摄政王相比,实在不能胜任,还请皇上恕罪。”
在场众人皆知,若能主持秋闱好处极多,是拉帮结派最佳时机,但凡高中的进士都会尊称一句‘座师’,无论诚心不诚心,都要上门拜码头,这就是人脉。有了人脉好办事,这是自古以来的至理名言。
但赵国与别国不同,当官的去上朝,就好似上刑场,刀在头顶悬着,保不齐哪天就落了下来。想辞官,门都没有,除非想马上去刑场。所以在赵国当官只有两条生路:要么踏实干,熬到退休;要么有人上位,自己被取代。
因此,每三年的秋闱,是赵国官员最重视,也最期待的事。他们不想拉帮结派,只想能找到取代自己的人,收拾包袱滚蛋。
赵韩青扫了一眼殿中的大臣,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道:“那朕与摄政王商议后,再做决定。”
“皇上英明。”
“退朝。”赵韩青不想在这里和他们浪费时间。
司华遥正处理奏折,门外传来洪阳的通秉声,“王爷,怜公子送了梨汤来。”
司华遥的动作一顿,随即头也不抬地说道:“送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脚步声随之响起,紧接着便有人来到了桌前,将一碗梨汤端到了他的手边。
“王爷,今日的梨汤放了百合,效果应该比昨日好些。”
听到说话声,司华遥抬头看过去,只见站在桌旁的是宫怜。
司华遥放下手中的笔,问道:“身子可好些?”
“多谢王爷关心,怜的身子恢复得很快。”宫怜将梨汤往司华遥面前推了推,道:“梨汤的温度刚好,王爷趁热喝吧。”
司华遥点点头,端起梨汤一口气喝完,道:“这些对本王的病并无疗效,以后便不要再做了。”
宫怜的神色一僵,随即问道:“那王爷的病……”
司华遥抬头看向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医不好。”
宫怜的心骤然紧缩,疼得他皱紧了眉,“王爷……”
“生死有命,本王早已看淡。”司华遥不想再说,转移话题道:“你可想好了?”
宫怜一怔,随即明白司华遥问的是什么,道:“王爷恕罪,宫怜还未想好。”
“无妨。你的伤要想彻底恢复,也需要时间调养,慢慢想,不着急。”
“王爷……”宫怜想说什么,却不知要说什么,沉吟片刻,道:“王爷保重身子,宫怜告退。”
“去吧。”
看着宫怜的背影,司华遥微微皱眉,总觉得宫怜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不待他多想,门外又传来洪阳的通禀声,“王爷,齐国华素华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
约莫一盏茶后,房门被推开,司华遥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华素从门外走了进来,眼眶青黑,脸色发黄,下巴上还长出密密麻麻的胡茬,看上去有些狼狈。
华素来到近前,道:“华素信守承诺,来向王爷请罪。”
司华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华将军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华素闻言眼睛闪了闪,道:“华某与公主私定终身。”
司华遥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道:“华将军既无诚意,又何必来此?”
华素心里一紧,道:“华某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装傻可不是明智之举。”司华遥单手撑着头,一副慵懒的模样,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表象罢了。
华素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方才说道:“王爷,华某来此,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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