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厅再望一次,只有几个佣人在收拾饭桌,如瀑布洒下的灯光,显得那几个人影有些寂寥。
进了电梯,唐绵盯着楼层数字,慢慢呼出一口气,心里有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遗憾,空落落的。
正准备按“1”去往车库提车。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唐绵往门口瞥了一眼,只看到外头站着两男人,叁十几岁的样子。
其中一个穿着深灰色西服,戴着副眼镜,长相斯文白净,旁边另一个穿着黑衬衫、黑色西裤,衬衫袖子撩起了一些,领口也随意敞着,西服挎在臂弯里,尽显成熟的味道。
见他们要进来,唐绵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伸手略微颤抖地按下楼层键,稍稍往里面让了让。
她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砰”地,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
酥麻感贯穿全身,像是被电击过。
等电梯门缓缓合上,戴眼镜的男人率先开口:“接下来怎么安排?我约了市委张主任在悠然居打牌,今天专门到蓉城一趟,不见个面说不过去。”
“你去吧,明天还有事,今晚得回香港。”
唐绵的后侧方响起另一道男声,低沉的声线极具磁性,专属成熟男人的醇厚,不可否认,说起话来很好听。
她捏着包的手紧了紧,全身都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
“又是Emliy?你这样惯着她,迟早有一天她得爬到你头上去。”
这回,站在唐绵后面的男人捏眉心的手一顿,没有接腔。
电梯落了一层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佣人推着小餐车的尴尬模样,那阿姨应该是没想到还有宾客没走。
殊不知,和那人共处一密闭空间,唐绵也是不能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就叁个人,进来吧。”
张口声音有些哑。
抬脚想给那阿姨挪位置,哪晓得腿是真的像被灌了铅定住,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衡。
在她跌倒之前,腰上多了一只大手。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
骨节分明,腕间很有力量,虚虚的一扶,动作克制又不显唐突,任凭谁都看得出他不是借机占便宜。
“对不——”
她偏过头想小声道歉。
但佣人拉着餐车说着抱歉退出去的滚滚车轮声盖过了自己的声音。
唐绵已经思考不了那么多。
从今天下午见到他的那一秒,自己的脑子就开始缓慢运转。
到这一刻,像是彻底停摆。
男人挺括的黑衬衫领口扫过她的鼻尖。
因为离的近了,唐绵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清冽中透着淡淡的烟草味。
唐绵站稳了脚,从男人的臂弯处收回手。
他还是用今下午的那种眼神盯着自己。
和他对视不过一秒,唐绵将头撇开,悄悄地小口呼气。
此时的电梯舱内对唐绵来讲像是缺氧一般。
道谢的话哽在喉中,不知如何开口。
眼看着面前显示屏变为“1”,唐绵动作机械地微微侧身让两位先出电梯。
眼镜男偏头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
唐绵低头,扣了一下手包边缘跟着走出去。
黑色高跟鞋的“踏踏”声在地下车库回响,就像她的心跳一样。
车库不大,宾客那片区域只有几辆车零零星星的停着。
回蓉城两月,唐绵前几天才去4S店把车定了,国庆后提车。
这段时间她都开刘女士淘汰的那辆白色奥迪Q5。
唐绵一上车就把所有车窗打开通气。
拉下遮阳板来,对着化妆镜看看自己的妆容。
因今日特殊,她到文宅时未施粉黛,只涂了个淡淡的唇釉。
此时的嘴唇上早已经不见色彩。
不过两颊确是红彤彤的,像是打了厚厚的腮红。
正出神,一辆揽胜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