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开车送丁丁妹儿回去后再回九龙塘。
她洗漱后本来想再看会儿书等他,但最近这段时间的安排多,经常性犯困,也就没再熬。
半梦半醒之间,不知何时,房间里到处漆黑,只有从门缝间渗进来的些许灯光。
卫浴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是黎靖炜在洗澡。
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多。
唐绵又躺了会儿,但始终无法入眠,轻手轻脚地走到卫浴间门口,抬手碰了下半毛玻璃门,发现只是虚掩着,洗发水的香味从门缝间飘出来。
手上稍稍用力,在门被推开的刹那,她又抿了抿唇角,讪讪地收回了手。
玻璃茶几上放着黎靖炜的手表,是他进去洗澡前摘下的。
唐绵盯着黑色的表带,过了这么久,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这样,她的心脏,还是莫名地加快了跳动,是一如当初的悸动。
黎靖炜冲完澡出来,他只在腰间围了浴巾,发现唐绵半躺在床上看电视,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在看深夜的音乐节目,声音有些杂但很低,低到黎靖炜觉得这一切很恍惚,有点不真实。
电视光线忽明忽暗地照亮唐绵白皙的脸颊,很恬静,让人心安。
“刚才尽是我妈在摆,我都忘了说,在新加坡的时候,姨妈同Leonora来酒店找我,但我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跟他们出去行街,只好在楼下餐厅随便吃了个简餐,显得我很可怜的样子……因为就我做工。” 唐绵扭头,嘟嘟嘴。
黎靖炜的姨妈长居新加坡,在黎靖炜正式拜访了刘女士同唐爸爸,两人回了温哥华之后,唐绵也跟着黎靖炜回过台北,时间紧张,头天晚上吃的晚餐,第二天吃了午饭,下午见了朋友,两人就回香港了。
姨妈很喜欢唐绵,知道这个外甥媳妇要到新加坡调研,连忙说到时候在家里住。
唐绵又拉拉杂杂摆了很多,从Alice那天打视频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又说到刘女士和姨妈的愉快通话。
直到黎靖炜躺在床上,她才拐着弯开口:“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黎靖炜摸着她的头发,问:“你想听什么?”
“你说呢?”
唐绵坐起身,秀发垂在肩头,半眯着眼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腹肌。
昏黄灯光下,黎靖炜靠在床头,看着她细白的脖颈,目光有些慵懒。
他握住她乱戳的小手:“你先给点提醒,我才知道一个方向。”
“今天晚上,你们根本就没去宏盛开会,支开我,说什么?”
“……”黎靖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唐绵撇嘴角,睨视他骨节好看的大手,嘟哝道:“去温哥华之前,我就觉得你们两个怪怪的,有天在家里吃饭,你们两个就在厨房背着我说那么久,这次还瞒我?”
黎靖炜瞥向跪坐在旁边的女孩儿,目光趋向温和:“我有什么敢瞒你?”
“你现在是在说你自己是耙耳朵的意思嘛……”唐绵嘴上杠他,心里却甜蜜蜜。
黎靖炜瞧着她的样子,低笑了下,把她拉到怀里,让她枕在自己胸口,他冒着青色的下巴轻蹭她的头发,说:“都是在拉家常,具体什么,都记不清了。”
“就算之前是,那这次呢?你不要框我——”
“在讲公事。”
唐绵:“你不觉得……这段时间,我妈对你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吗?”
“你不满意?”
“我不是不满意——我是觉得,你们两人现在是同一阵线的了,包括让我从海达辞职这件事,我妈明说让我不要干,你虽然没明说,但给Steven的团队投这么多资金又让我做主力,不是同样摆明了?……我妈之前做很多事,总是把我当成小娃娃,不开腔不出气的,干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一次,你们,是不是还是打算瞒到我?”
她心底想到什么,环着黎靖炜脖颈的纤纤十指下意识收了收。
黎靖炜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