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种东西夹杂一起,配上有些毛毛太阳却雾朦朦的天空,唐绵氛围感觉很是厚重。
就像是压住了她的心,有些闷闷的。
过了青马大桥,看着倒车镜里跟在后面的几辆车,她知道,上面有保镖和助理,或是秘书。
唐绵明白,回到香港之后,一切都不一样。
“对了,Emily给我说,她这两天要回香港考什么试好像?”唐绵收回看窗外的视线。
“是吗?那等她回香港,我们一起吃个饭?”
唐绵半掩的睫毛忽闪了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自己有点怕,怕他女儿不愿意接受。
黎靖炜拉过她交迭在一起的双手,声音低缓:“这个问题不在于她愿不愿意,我们的日子是我们的日子,她是晚辈,有建议权,但是没有决定权。再说,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我觉得,她很喜欢你。”
Emily确实跟她关系还不错,到瑞士后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说要给她带礼物回来。
其实唐绵当时已经心生愧疚,因为她正和女孩的父亲手拖手漫步在东京街头。
也想起上次她不舒服,Emily紧张的模样,唐绵更是心里一涩。
天真善良,拥在这个女孩身上,还算是贴切。
唐绵抿了抿嘴唇,心中纠结,不开腔。
“你的担忧我明白,Emily不是那种女孩子。”
唐绵说她知道,情绪有稍稍的低落。
在快要到半岛时,唐绵说要在酒店前面几十米的便利店买东西。
闻言,黎靖炜靠边刹车熄火,车厢安静。
他转过头,深邃的眼凝视着她:“今天工作安排很多,调不开,可能不能一起吃晚饭。”
唐绵解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她抬起眼:“没关系,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这几天……我已经非常开心。”
“不知道要多久,结束了我给你打电话?”
“行,不着急,我那个报告可能也要花很长时间,晚上我同样要出去开会。你先处理好你的——但,不管再忙,你记得吃晚餐。如果太晚了,就别喝茶了。还有啊,烟得少抽,最多……最多小半包?我都无资格讲你,但我们都尽量?”
听着唐绵絮絮叨叨的交代,这种被关心、被牵肠挂肚的感觉,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宏盛我只去过一次,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吗?如果实在忙,你让Leo给你买叁文治?”
“不过叁文治也不太行,那下楼打包面或粉咯?但一定记得让人给你加一份蔬菜,还有汤,你也得——”
回神,她车内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偏过头却发现黎靖炜正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
被男人那双黑眸看得两颊发烫,唐绵真的好想把头埋到车子底下。
不再说什么,赶快推开车门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黎靖炜同样恍惚。
他在反思自己,尤其是在回了香港这座他最熟悉的城市之后,甚至实在面对一些挑战的时候,他都在反思——
在札幌凌晨的只有他们二人的雪山,对唐绵说出那样的话,到底是劫后余生的冲动还是已在内心压抑许久?
坦白讲,他也没有个确切答案。
他早已过了轻狂冲动的年纪,但似乎面对唐绵,总是有点不太理智。
别的不说,光是带唐绵上飞鹅山,究竟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他觉得是复杂的。
时隔多日,他仍然很清楚地感受到,那晚他的紧张,其实不比唐绵少半分。
说出那些从未向旁人、也不愿向旁人吐露的难以启齿的过往,他忽然觉得,好像没有很难。
但很大的原因,应该是由于对方,是唐绵。
年前那日回到香港,隔着饭桌,看见唐绵的小心翼翼,有一瞬间,他真的很想什么都不管,牵起她的手,带她离开。
可他忍住了。
因为,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