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防备的时候指尖一动,身形倏然消失在原处。
身下的道侣上一瞬还在热切地与自己亲吻着,下一瞬手中猛地一空,谢清寒极其罕见地愣了一瞬,看着只有几缕黑雾留在原处,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郁寂岷在脱身之后还很有良心地倚在门边冲谢清寒喊了一句:“师尊,纵欲伤身,我先去找小鹿玩啦,您自己冷静一会儿。”
然后在对方伸手逮人之前身影一晃彻底不见了。
谢清寒简直要被气笑了,偏又拿自己的徒弟兼道侣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无奈地从榻上下来,再理了理在纠缠间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袍。
那股被对方挑弄起的燥热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就感觉无妄峰的禁制被人触动了,接着尹岱的嗓音便在识海中响起:“师弟,我有事情要与你谈。”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大概可以料到对方想要说什么,但另外一个刚刚已经很没良心地跑远了,只能无奈地去收拾徒弟扔给他的烂摊子。
他一挥手把禁制给解了,毕竟归根到底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需一直避着对方。
谢清寒刚走到无妄峰上两人碰面的亭子坐下,对方的身影就从山下转出来了。
尹岱的视线刚落到他这许久未见的师弟身上,就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以往每次见对方,都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样,在那兔崽子消失的十二年间,两人的匆匆几面更是称不上愉快。
今日对方还是神色如常地看过来,然而身上的气质却有些微妙,就像是……突然从清冷的山巅到凡尘中滚了一遭。
对方的变化从何而来不言自明,这也正是尹岱今日欲说之事。
哪怕两人总会因为某些理念产生分歧而使得关系不是很愉快,但师兄弟间单刀直入的说话风格还是一脉相承的。
尹岱没跟谢清寒绕什么弯子,坐下后张口就道:“如今你徒弟虽然回来了,但终归是修了魔,与大道不融,你今后打算如何?”
他的话刚问出口,就听坐在他对面的剑尊毫不迟疑地说道:“大道三千,没有定数,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尹岱皱着眉道:“魔修无一例外都是阴险狡诈、暴虐嗜杀之徒,哪怕他现在正常,你又怎么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变得像那秦若浔一般误入歧途?”
谢清寒还是回答得很迅速,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用我保证。”谢清寒道,“也不用任何人保证,他自己就能控制好。”
这种绝对信任的姿态让尹岱一噎,所有准备好的说辞突然被对方打乱了,他一时都找不到话来接。
他腾地一声站起来,总是皱着眉的拧得更深了,板着脸在亭子中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那人的把柄,对谢清寒道:“你别被那兔崽子在你面前装的那副样子迷惑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没想到谢清寒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眼底突然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就像与生俱来的冷意都消融开来,语气柔和地道:“我知道。”
“你知道?”尹岱想起以前谢清寒每次都偏袒那人的模样,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亏他还以为自己师弟是被蒙骗了,大声道,“那你还每次都护着他?!”
“他很好。”谢清寒没有理会自己又开始暴躁的师兄,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很满意,也很……喜欢。”
无论是作为徒弟……还是道侣。
若是郁寂岷知道自己师尊会对尹岱说这些话,一定会懊悔不已错过了亲耳听人讲情话的好机会。
但此时无知无觉的郁寂岷正倚靠在廊凳上,和怀中抱着的小鹿相处得其乐融融。
小鹿一向都十分亲近他,如今见昨日还有气无力的主人已经又和往常无二了,显得更加高兴,十分亲昵地直起身,前蹄搭在他的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地往主人的脖颈上蹭。
郁寂岷一手摸着小鹿顺滑的皮毛,一边单手拔开从无妄峰上扒拉出来的小瓷瓶,把一粒粒小小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