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的尖叫,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色的剑光势如破竹般穿过暗沉的天色,再次在那些人面前筑起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结界。
似乎感受到对手换了个不好惹的,那海浪有一瞬间的偃旗息鼓,所有人顿时松了口气,纷纷转头找刚才救了他们一命的人,比之前还要汹涌上百倍的海浪却毫无征兆地打来,金光流转的结界在其面前竟也裂开了几道口子。
谢清寒这下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当机立断一甩袖,直接用灵力托着那载满了人的葫芦凭空飞起,让其落到了身后的寺庙中,同时自己在那海浪打过来之前也要往后撤去。
可是身旁的青年不知为何好像有些异样,在见到这景象之后就像被吓懵了一般在原地没有动弹过。
谢清寒一蹙眉,来不及多言,直接先把人扯进怀中,在海浪咬上衣角之前护着人往后掠去,也闪身进了寺庙的门后,再次建起一道流淌着金光的结界,暂时隔绝了外面的危险。
“阿岷?”谢清寒往怀中看去,见徒弟还是直愣愣地看着外头的异象,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像是陷入了极度的惊愕之中。
在岐阴城中十二年,谢清寒绝对不信这人还会被这种景象吓到,指尖搭上青年的手腕,便要用神识去探对方是不是突然有哪里不适。
可是那人体内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异样,竟真的只是因为一时的惊骇而愣神。
谢清寒曲起指节轻抬起青年的下颌,直直地看进那双此时一片黑沉的眼眸中,再次轻声问道:“阿岷,怎么了?”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怀中的青年终于被唤回了神,眼神逐渐有了焦点,像是从与某个看不见的东西的僵持中脱身般,下意识地一把攥住了谢清寒的袖子,低声道:“师尊……”
“我在。”谢清寒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青年的侧脸,一手揽着人肩膀又往怀中带了几分,尽可能地把人安抚下来。
“这位道友……”先前在葫芦上的那修士想要过来向救了他的谢清寒道谢,可是走近了就看到那道清冷的身影怀中正揽着个青年,像是在低声安慰着些什么。
两人间的氛围让他自觉好像来得不是时候,顿时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但是已经开了口,转身就走显得失了礼数,一时便成了不尴不尬地僵在原地。
然而或许是感觉到有外人在场,被揽在怀中的青年动了动,转头看了过来。
因为怀中人偏过头的缘故,谢清寒看不清徒弟的神情,可被郁寂岷注视着的那修士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无疑是长得非常引人注目的一张脸,按理说无论在什么场合下都不免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可是那双半垂下的眼眸黑沉得没有一丝光亮,最深处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色在盘绕,面无表情地看来时,让人错觉像在与深渊对视,稍不留神就会被扯入其中摔得粉身碎骨,让人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那修士顿时就被这冷漠到极致的眼神惊得一抖,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见他这般模样,又毫不在意地把头转了回去,低声跟眼前人说了句什么。
那修士便见青年的神情肉眼可见地软了下去,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后,那道气质清冷的身影终于放开了怀中的青年,两人同时向他的方向看来。
本来只是过来道声谢的修士对上两人的目光,又是下意识地心里发怵,不过还是勉强镇定下来,对谢清寒行了一礼,续上了自己一开始想要说的话:“方才感谢这位道友出手相助,在下张肃,一介散修,不知二位道友出自何处?”
“明夷山,谢清寒。”
其中一人淡淡地回了一句,张肃初听这个名字时只觉有些耳熟,愣了一下后猛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剑尊吗?!
身为散修,他也只是听过剑尊的事迹,却无缘见过真人,所以不怪他一时没有把两者联系起来,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剑尊可看不上一个小小的沧海秘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偏僻的小地方?
然而那道凛冽纯粹的剑光还有这人周身的气度,无疑便是最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