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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法术,简直要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魔修所会的还要更加邪门。

世人皆知,秦若浔虽然身为飞雪宗掌门,却不是以正统的剑法、炼丹等见长。

秦若浔擅长的是魂术。

魂术在如今的仙门术法中其实地位有些尴尬,虽然精通魂术后,能够轻易潜入他人识海中探知秘密、擅改记忆,有着非同寻常的威力,但若是长期修炼此术,对心性影响极大,很容易走上歧路,所以越来越多的门派都准备把魂术列入禁术中,不许门下弟子修习。

秦若浔修炼魂术多年,出现在众人眼中却仍旧是那副平易可亲的模样,在一众由于修炼魂术而走火入魔的修士中便显得极为难得,又因为有些门派私下里总要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探知一些秘密,便时常要请秦若浔出手,因而哪怕秦若浔修炼的是魂术,仍然坐稳了飞雪宗掌门之位,并凭借长袖善舞的性格在整个仙门都占有一席之地。

但是依据今日所见,这位秦掌门怕是不简单啊。

郁寂岷挑了挑眉,右手手指一捻,一簇小小的黑色火苗便闪现在他指尖,接着手腕一抖,直接扔过去把那些书册全烧了。

就在那堆书册燃起的瞬间,屋内的灯火一闪,阴冷凶煞的感觉霎时显现出来,正是郁寂岷在外面探知到的煞气残留痕迹。

煞气往往出现在怨念最为深重的阴邪之地,对于魔修来说都不陌生,煞气越浓郁的地方便越有利于修炼,只不过甚少有人能像郁寂岷一般直接让煞气为自己所用,但是在秦若浔这里……他却感知到了与自己同源的气息。

这便着实有些反常了,郁寂岷脸色一沉,循着直觉转进了内室。

内室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不过是也和外面一般凌乱不堪,然而郁寂岷眼眸一眯,直接走到床头那副挂画前,抬脚狠狠一踹,那幅画便直接掉落在地,露出后面被他踹开的一扇小门。

入目是一条狭长阴暗的通道,看起来通向地底,漆黑一片,一眼看不到尽头。

郁寂岷没有丝毫犹豫地就顺着台阶往下走去,抬手打了个响指,通道两侧接连亮起点点火光,明明灭灭的光线照在脚下,像是通往幽冥的道路。

越往下走,那渗人的冷意便越是明显,换作其他人怕是都要原路折返了,落在郁寂岷身上,反而觉得冥冥之中有股吸引力,让他不禁又加快了脚步往下走去。

在单调昏暗的环境中最不容易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一扇半掩着的铁门,看起来像是里面的人离去得太过匆忙来不及关上。

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微不可见地血腥味隐隐从里面飘出来,寻常人可能就忽略过去了,但郁寂岷对这些极度敏感,当下眼神一凝,一个闪身便出现在门后。

门后的景象超出他的预料。

地上堆叠着十几具穿着飞雪宗弟子服饰的尸体,尸首全身血肉模糊,就像是被抽干压扁的一堆堆血红色烂泥,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残余的痕迹,丹田处只留下了一个血洞,形容可怖。

满屋子的血色映在郁寂岷眼底,青年的脸色一点点发白,仿佛又被拉回了十二年前的那一晚,他一手持剑清醒过来,满眼所见便都是这种组成的尸山血海。

之前在无妄峰上,他拿起那把与以前无二的灵剑时,便被控制不住涌上来的生理性厌恶与恐惧逼得差点在谢清寒面前失态,如今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胃里隐隐又开始翻江倒海。

传言中道,仙门中死去的弟子与十二年前死在岐阴城城主手下的魔修一模一样。

郁寂岷最初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捕风捉影,或是人为仿造的结果,最终结果不过是为了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毕竟除了他没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然而今日所见,让他隐隐抓住了此前一直没有理清的一个点。

郁寂岷压下翻涌的不适,各种念头纷纷在心中闪过。

那个莫名能够混进飞雪宗的魔修、百里舫上谢清寒曾说见到的一个认识的人、甚至再往前十二年,在论剑大会中对自己下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