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都是郁寂岷救了他们,总该有些表示。
谢清寒接了过来,一颔首暂时搁置下此事,转向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的秦若浔。
堂堂飞雪宗掌门,有朝一日竟成了这幅模样,换作平常众人可能会感慨一番,但现在道场中都还有不少无辜惨死的弟子,还能站在这里的众人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落得个同样的下场,就只想骂一句活该。
秦若浔刚睁开眼睛,便看到身前围了一大群人。
一眼过去,都是熟悉的面孔,这些人以往见到自己的时候不说毕恭毕敬,起码也是客客气气,但现在都挂上了如出一辙的嫌恶,见他醒了,便立马有人上前要让他为枉死的弟子偿命。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秦若浔手脚并用地想要往后躲去,但却崩溃地发现自己全身都在慢慢腐烂,不少地方甚至已经露出骨头,然而哪怕是这样,他的意识还是无比清晰,头一次后悔为什么要醒过来,在死前还要多受一番折磨。
然而将要砍到秦若浔身上的剑却被人一拦,那人愤怒地转头看去,竟发现是谢清寒,不免错愕地收手。
毕竟对方徒弟才是最大苦主,不由迟疑道:“尊上,您这是……”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问他。”谢清寒道。
他想到那人身上的异样,直觉和秦若浔脱不了干系,但不愿让其他人也知晓,一抬袖,金色的剑光化成绳索把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拖着就往外走,也不管秦若浔不少地方烂得都只剩下了骨头,留下一路蜿蜒血迹。
他偏头转向其中一个飞雪宗弟子:“借贵派地牢一用。”
语气平淡,比起商量更像告知。
被点到的弟子一抖,二话不说顿时在前面带路,又给人开了门,目送谢清寒直接把秦若浔扔进了其中一间地牢内。
过了约莫有半个时辰,众人试探着往地牢中去时,才发现谢清寒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角落里还剩一口气的秦若浔-
等到秦若浔把所知之事全部抖搂干净后,谢清寒立马就往岐阴城而去。
乌云之下的岐阴城一眼看不到头,阴森森地矗立在常年不停的细雨中,方圆百里内煞气冲天,除了城中魔修之外,无人敢靠近。
谢清寒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踏入了这一片压抑惨淡之中。
然而走在城中的青石阶上,他才发现四周安静得反常。
对于他这个突然闯入的修士,整个岐阴城竟没有一丝反应,反而是两侧的宅邸中不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定睛看去,才发现有暗红的血水不断从门缝里渗出,融进连绵细雨里,化成一道道赤色的水流,让泡得快要看不清本来颜色的青石阶又染了一层暗色,就像……整个岐阴城的魔修都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自己宅邸的门后。
见状,谢清寒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宇。
郁寂岷身上的玉佩没有取下,谢清寒循着对方的踪迹,加快了脚步,最后停在城中那座最高的府邸面前。
宅子的大门不知为何碎裂一地,谢清寒没有遇到半点阻碍就跨了进去。
然而比起惨烈地碎了一地的大门,里面的景象更加凌乱不堪,随处可见被鞭子抽出来的痕迹,像是曾发生过一场单方面的斗殴。
谢清寒在空荡荡的宅邸中穿行着,最终在一扇半掩着的门前停了下来。
这地方位于宅邸的深处,要不是谢清寒拿着玉佩,恐怕还要绕上好一会儿。
门后寂静无声,几步之遥外同样有一处暗室,只是房门紧闭,被人下了层层禁制,狰狞的锁链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死死地封在了里面。
出于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谢清寒在见到那扇门时,心里便略过一层有些怪异的感受。
不过没等他多想,面前半掩着的门吱呀一声被无形之力往内拉开,现出坐在里面的身影。
郁寂岷看着他笑了起来:“师尊。”
对方的目光透过他看到那扇落了锁的屋子,脸上的笑容好像更明显了起来,透着几分压抑的诡异愉悦。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