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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淡漠的表情也温和了不少。

良妃瞥了眼画纸:“觉得怎么样?”

韩微对画作着实了解不多, 但良妃这么问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嫔妾见识粗浅, 只觉得这图形象而非具像, 意境、物境、心境皆融于画中。微风草动, 两人一马,皆朝自由而去。”

怀菱差点克制不住想抚掌称赞的冲动,韩美人竟与自家主子说的一模一样!

“还算有眼光。”良妃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画作, 嘴角弧度还没扬起就被她压下,忍着喜悦淡淡地夸了句。

韩微见她拿起笔在纸上小心添笔,才反应过来。

这画竟是良妃的?

传闻良妃在闺中便是长安第一才女, 坊间曾传言周小姐一字千金, 重金难求。

画作竟如此写意?

幸好自己看懂了些皮毛, 不然惹了良妃生气, 她出宫一事便更不可能了。

“良妃娘娘, ”韩微向良妃行了重礼, 慎重道,“嫔妾有一事相求。”

良妃还在思忖自己的画,闻言只是随意应了一句:“何事?”

韩微咬牙,躬身道:“嫔妾想后日出宫一次,还请娘娘许可。”

“出宫?”良妃手下动作顿住,抬眸淡淡地看向韩微,“你可知本宫多久没出宫了吗?”

韩微心中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起,她没回话,却听见良妃轻咳了一声,毫不留情地驳回了她的请求:“此事毫无可能,你回吧。”

“娘娘,”韩微刹时抬起头,恳求道,“嫔妾必定去去就回,嫔妾生母的嫁……”

“任你什么理由,”良妃打断她的话,让怀菱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一字一句道,“都不可能。”

见良妃要走,韩微也顾不上什么礼仪,赶紧起身想跟过去,却不想怀菱拦住她:“小主请留步。”

韩微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良妃离去,直到她单薄的身影里消失在雨幕中才失望地收回了视线。

亭外雨打叶落,韩微的心也跟飘零的落叶一般沉入了地里。

雨势渐小,伞外雨声淅淅沥沥,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就像是打在了怀菱心里,搞得她七上八下,焦急难耐。

在她第十次给良妃整理斗篷之后,良妃忍不住开口:“想说什么?”

怀菱赶紧深呼吸,一口气不停歇地问道:“先前德妃娘娘喊您出去,你为何会去?对韩美人又为何如此冷淡?”

她轻轻喘着气,良妃娘娘从闺中就与德妃起了隔阂,入府入宫以来甚少往来,就连请安时,俩人都面对面坐着,从不坐一处。

哪知今日请安后,德妃竟然板着脸来云卷亭,请良妃娘娘移步叙话,娘娘竟还同意了!

太后回来后第一次请安那天,她便注意到自家娘娘目光时不时会停留在韩美人身上。

带着点疑惑,又带了点欣赏和其他复杂的情绪。

回宫后怀菱试探性地夸了句韩美人好颜色,良妃竟出乎意料地点头赞同了她,甚至还说韩美人是个心善的。

可明明私下如此赞许,为何见面了又如此冷淡,甚至直接驳回韩美人的请求。

良妃冰凉的手指点了点怀菱额角:“朽木不可雕也。”

“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欣赏不了本宫画作也就罢了,竟连这点门道都想不通。”良妃叹了口气,低声提醒,“你竟没发现亭外梅花林后有人吗?”

梅花树的叶子尚未全部落下,也还能起到些遮掩作用。

若非因天降大雨,地面泥泞,把那脚印显了出来,说不定她也发现不了。

若是她径直应了韩微,反倒可能落人把柄,将韩微往火坑里推。

她身子不好,日后只会枯败得更厉害,若跟前世一样,那便也没多少时日好过了。

重来一世,她可不是来让生活越过越糟糕的,更不可能将韩微推入泥沼。

怀菱张嘴疑惑,摇摇头。

她还是不解。

瞧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