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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纨绔(重生) 秀生天 57617 字 1个月前

下元宵的脑门儿,生怕他一不留神,将舌头咬断了。

“薛仰止怎么翻的船?”

元宵冷不丁挨了一痛,犹如热火上登时被人兜头淋下一桶冰水,单手捂住额头,声音好歹低了许多:“许郎君在点玉侯府忍辱负重许多天,晨光熹微之时入宫呈过证,还顺带上报了一条侯府秘辛,薛仰止他……没净身。”

“没净身?”

燕唐一阵好笑,“真是造化弄人。”

奚静观无言过后,视线又落在了小童儿身上,小童儿听了,却依旧面无表情。

元宵风风火火而来,领了个小尾巴而去。

他一手牵着木愣愣的小童儿,一边偷偷地冲他瞪眼。

“鸟。”

小童儿抬起手,指了指元宵前头。

元宵低头一看,若再晚一步,他就要将这只不识好歹的鸟给踩死了。

他收了脚,抱怨道:“好个不怕死的鸟,怎么还往人鞋底下钻?”

小童儿鄙夷地看看他,又垂眼看鸟:“喜鹊。”

元宵常年随燕唐混迹鸟禽堆里,焉能识不出一只喜鹊来?

他道:“哪有这么难看的喜鹊,劝你莫在关公面前舞大刀,撒谎不带……”

元宵的威信立了还没一半儿,喜官就小跑着冲了过来,嘴里喊着:

“三郎君大喜!三娘子大喜!”

奚静观与燕唐在锦汀溪也听过这话,阖府上下信以为真,如今再听,早已物是人非。

奚静观不喜反忧:“喜官,何事吵闹?”

喜官气喘吁吁,跑得太急,脸上红酡酡两团,“燕公出宫了。”

燕唐与奚静观异口同声:“当真?”

元宵半蹲在地上,垂眼端详着地上这只奇形怪状的喜鹊,狐疑地掀了一掀眼皮,看着不动如山的小童儿,道:“看不出来,你年纪小小,竟还是个行家。”

“呵。”

小童儿报以轻蔑一笑。

德午门历经一场兵变,繁华的废墟之上,有些萧条的颓然。

燕修之瘦了不少,见到燕唐,脸上闪过一瞬的讶异。

燕唐自发道:“阿兄尚有要事在身,实在抽不开身,只能由我这个闲散人士来接您回府了。”

“原是如此。”

风吹动燕修之的广袖,燕唐余光一见,皱眉道:“阿耶如此憔悴,莫说我,连阿娘见了你,都要认不出来了。”

燕修之没接他的话,张口就道:“你阿娘可还安好?”

燕唐心中叹气,面上假意委屈:“是我来接你,又不是阿娘来接你,你怎么不先问我,反倒先来问阿娘?”

“你阿娘她……”

燕唐不消再听下去,就明白他要问什么:“阿耶放心,阿娘还在锦汀溪,外祖父家的一切事务,都处理妥当了。”

燕修之这才点点头,难得对燕唐露出一个能称得上是“和缓”的神色。

陈伯是燕府的老人,一见燕修之就要下跪行礼,往日喧哗的街道萧索又寂寥,待燕修之与燕唐先后上了马车,车厢中的尴尬瞬间就弥漫了起来。

燕唐倒是不怯,随口揪了个话儿,道:“你我父子间,难得面对面坐着,不如……阿耶给我讲讲外祖父吧。”

燕修之捋了捋胡须。

燕唐趁热打铁,又说道:“我对外祖父一无所知,只晓得他牵了一匹人见人怕的黑驴。阿耶若不想讲他,讲讲你与阿娘也是好的。”

燕修之不安地动了动,才将那段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娓娓道来。

“我与你阿娘……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你阿娘与人私奔,在路上被我撞见,我早就有意于她,却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迟迟不敢表明心迹,见那贼人相貌下乘,又品行不端,便没忍住起了私心,跑去元府将此事告知了你外祖父。”

燕唐听得入神。

燕修之沉浸在往昔,压根儿未看他一眼。

“你外祖父勃然大怒,派人将你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