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吃痛地捂着额头,委屈地嘟囔:“问你呢,拍我干嘛?”
敖煜随手端起桌案的茶杯饮了口茶,开口道:“落雪年纪小,只是空明疏于管教只知道一味用丹药填补,让他摸不清化形之法罢了。”
“至于这只狗……”敖煜瞥了一眼寻阳,“天生不足,难以修补。更何况被他的父兄早早放弃,此生想要修炼出人形已是难上加难,更不用说成为有神籍的仙人。若非他生在灵虚,放到下界,恐怕不过是任由修真者驱使的坐骑。”
“怎么会如此……”云昭听得咂舌,他细细一想,忽然道:“你说他父兄放弃得早是什么意思?是本来还有机会吗?”
“嗯。”
敖煜仿佛已经见惯了这些事,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灵犬一族崇尚武力,期望后辈能够突破成为吞天犬这样具有神格的仙兽庇佑全族。可惜数千年来没有人成功。”
云昭喃喃道:“那他们……”
对上云昭疑惑茫然地眼神,敖煜不禁觉得自己的这位道侣有时候过于烂漫。
他只能继续解释道:“一族的资源有限,自然会留给资质更好的族人。至于寻阳这样的……他们不会浪费一颗丹药在他身上。哪怕他是族长次子。”
“恐怕他流落在外,也是他的父亲默许的吧。就如同丢弃一件让自己丢脸的垃圾一般。”
随着最后一句话轻飘飘落下,敖煜将茶杯搁置,长睫落下一片阴影,掩去神色中的暗流汹涌。
敖煜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寻阳,似乎透过他看见了过往种种。
鲜血淋漓的白龙坠入深海,沉重的水压放任水流撕裂冲刷,残留的□□带着不甘与愤恨逐渐被冰冷的海水吞没。
突然的沉默让云昭抬眼看去,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脸庞,逆着光让他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又感受此时小龙的淡淡的悲伤。
敖煜冰冷的手背多出一抹暖意,他偏头看去,眼神不免带了些许错愕。
云昭牵起他的手,嘴角荡着弯弯的弧度:“你不要不开心,在玉鸣山有大家一起陪着你呢!啊,还有寻阳,我也会好好照顾他,说不定有一天他又能化形呢!寿命反正这么长,急什么急。”
敖煜被青年的笑晃花了眼,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伤未好全,心里竟是撞得厉害。
他偏过头,将手抽出来,脸上带着些不屑:“我在玉鸣山自由自在,能不开心什么?到是你的狗,既然留下了就好生看顾,别让他弄坏我的家具。”
“知道了知道了……”云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撇撇嘴小声嘟囔:“他又不是奶狗,怎么会拿家具磨牙……”
说完趁着敖煜不注意摸了把他丝绸般的头发,一溜烟躲进厨房里准备做顿大餐。
敖煜看着云昭笑嘻嘻地跑出门,抬手覆上刚才被摸过的那缕头发,冷哼一声也离开了房间。
……
寻阳睡了个饱,醒来时屋外的雨已经停了。
他起身抖抖毛,忽然发现面前有件花布小背心,看尺寸似乎是给自己的。
就在寻阳纠结时,乌木从猫爬架上的竹篮里探出脑袋,打了个哈欠:“那是刚刚云昭拿过来的,他说下雨天气凉,你要出去就穿上。”
寻阳欢喜地在衣服上蹭蹭,自己伸头将花袄小背心穿了起来,在乌木一言难尽的表情中慢慢走了出去。
雨后的玉鸣山满山翠色,清新的空气抚平了寻阳心中的不安与毛躁。
他试探性地在山林间小跑几步,令人舒畅的灵气萦绕其间,他越跑越快,在草丛间跳跃,在山石上翻爬。
直到他回程时扑了个空,从竹林的小土坡滚下来到一处湖泊边。
清冽的湖水微波粼粼,翠竹云影间更显静谧,银白的巨龙卧在其间,如同翡翠上盘绕的玉带。
寻阳呆愣地后退,一屁股跌撞在土坡前,飘摇落下的竹叶耷在小狗的脑袋上,显得更加呆气。
巨龙睁开兽瞳,淡金色的流光从狭长的眼中倾泻而出。白光闪过,敖煜一身青衣从岸边踱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