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挨罚。”说着,声音愈发低落了下去。
按律法,犯夜禁者笞三十。犯夜拒捕者,还要挨杖。
她到底是个出身旧族的姑娘家,就算从小玩得再疯,耶娘也不曾重打过她一下。若真是被罚了,丢脸不说,那皮肉该多疼啊....
更何况,裴弗舟的一些“私下”手段,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苏弈听懂了,笑话起裴弗舟来,微微探出身子,道,“听听人家,以为是奉承,原来是被你吓的。”
裴弗舟没有说话,只扫了苏弈一记眼光。
江妩紧张地捏着帕子,不安地等待接下来的事态。
谁想,裴弗舟似是沉了一口气,压下了方才的冷厉,生疏地叫了一声,“江姑娘。”
他顿了顿,语调略松了下去,生硬地耐了点心,冷道:“我不是罚你。是放你回去。”
江妩神色松了松,抬起了脸,仍然有些不信。
苏弈像是瞧出来她的心思,温和一笑,宽慰道:“江姑娘放心。既然连裴弗舟都亲口说不罚,那就没人会罚你了。快回去吧,你家人肯定等急了。”
裴弗舟在一旁默默听着,不屑地别开了视线。
不知为何,自己这么学苏弈,叫江妩一声“江姑娘”,心里是憋屈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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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趋马后退一些,只见江妩在里头磨蹭一阵,总算从车里钻出来。
守车的武夫正要去给她拿个踩凳,下一刻,只见这姑娘扶着半人高的车辕,“扑通”一声,自己直接跳了下来。
衫袍翻飞,如夜里一只翩跹的蝶......
裴弗舟俊朗的剑眉在火光下微微一抬,十分意外。
呵,这倒是一点都不害怕了啊。
半晌,他不由轻嗤一声。
这个江妩,果然是装的。
听说她是江淮道偏远小州的败落世家女,来到东都亲眷沈府,其实是为了寻得贵婿。
大抵,她整晚矫揉造作的胆怯畏惧模样,也是为了给苏弈瞧的。
裴弗舟睨了一眼,正想看看她还要对苏弈干什么。
谁想,下一刻,却见江妩朝他径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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