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爸打出来的老毛病,经常会发作。”
赵文雷突然想起过去:“哦对,你高中时就这样……”
郑年揉了几下太阳穴,好像稍微缓和了点,他拿起手机,对赵文雷道:“不介意我接个电话吧?”
“没事,你接。”
这通电话,观众们听不到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能听到郑年单方面回应。
“嗯,我没事。”
“快了,很快就能办手续回家。”
“放心,不会出问题的。”
……
打电话的过程中,郑年缓缓往后靠去,双腿交叠。
头晕发作的时间很短暂,这会儿他好像已经舒服了很多,整个人又松弛了下来。
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块手表,那是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钢表。
他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一边和他妈妈说话,一边将手表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戴完了,便欣赏般地抚摸了下。
赵文雷用一种很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郑年注意到了,朝他露出一抹很友善的笑意。
演播厅里,不少观众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薛笑的表演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的过渡被他演得很自然而然,观众们不会在第一时刻察觉到他这个角色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只会模模糊糊感觉到诡异感一阵接一阵。
——直到现在这个郑年对赵文雷露出这样一抹笑。
这根本不是郑年!
这是什么?!
导师席上,苏诗锦很快意识到——多重人格!
郑年的人格发生了转换!
《眩晕》这个剧目,讲的是两个精神病人的故事?
可好像不仅如此,这个故事里还有更多的隐藏线索。
比如桌上的那个按钮,餐厅墙边站着的那一圈人,那个古怪的价目表……
剧目里,郑年刚打完电话,赵文雷就傻傻地笑道:“这手表真好看。”
郑年微笑:“阿洋送我的。”
“阿洋?”
“一个朋友,”郑年用很惋惜的语气说,“可惜死了。”
钢表的表扣上贴着一张爱心小贴纸,郑年的手指抚过,道:“这是囡囡送的。”
“可惜她也死了。”
“只剩下了我……”
郑年的声音轻轻的,他有些出神。
赵文雷愣住。
郑年突然抬起眸,双手交握搁置在了餐桌上,道:“对了,你说你把你爸妈的尸体藏进了衣柜里?”
郑年突然转变的态度似乎让赵文雷有些反应不及,而听到这句话,赵文雷一僵,道:“它们不是我爸妈!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
郑年随意一笑:“嗯,这些都无所谓,雷子,既然它们都死了,你还管它们的尸体做什么呢?”
“没有气味,就不会有人发现你在家里藏了尸体。”
“只要你不动那个衣柜,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再也不会被打开的衣柜。”
郑年微笑着。
他就像是一名律师,在给自己的客户提出最利于他的建议。
那笑容优雅,令人心生信赖,可这种优雅又像是从地狱深处爬上来的恶魔,邪恶卷成了一个旋涡,将把注视这双眼的人全部吸进深渊底部。
赵文雷咽了咽口水。
郑年靠近他,轻声道:“如果尸体失踪了不是更好?再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干了什么。”
赵文雷:“但、但是——”
郑年盯着他的双眼,赵文雷突然有点不敢于注视,开始躲避。
他嘴里不停地反复着“但是”,却迟迟说不出下文。
郑年打断了他:“觉得这样不行?还有其他事情会暴露你的所作所为,但你一下子又想不起来那些事是什么了?”
“雷子,”郑年叹了口气,“你的大脑被腐蚀太久了。”
“是啊,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