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短命鬼!
他不加掩饰眼里的不屑,没把甚嚣尘上的传闻放在心上。
“你随处打听,便知道郡王有多重视戴某。我且问你,郡王是否就在此处厢房内,你为何拦着不敢让我见郡王,是因为心虚吗?”
程衍心里算着楚望药浴针灸的时间,不愿与他周旋,只说:“郡王不肯见你,你不自己检讨什么时候惹了郡王厌恶,反而闯进王府大声嚷嚷。戴大人,您是把郡王府当作是自家后院来去自如了吗?不请自来还闯到这里,我倒是想知道,是谁放戴大人进来的?”
他说着话,冷冽的眼神落在了旁边几个下人的身上。
本以为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庸医,就连王府里的下人,多半都不将程衍当一回事,没看他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嬉笑怒骂逗王爷开心,看起来没什么真才实干,也自然没人看得起。
但是他神态一凛,带着寒意的声音竟然整个庭院顿时噤声,敢抬头看他的下人,都隐约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被他看一眼,就莫名地脚底生寒,再不敢与之对视,也不能大声说话。
戴池冠也被程衍瞬间变化的气质吓到,但晃神一下,他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发觉自己刚才甚至被对方吓得后退一步,戴池冠有些恼羞成怒,喝道:“我要见的是郡王,到底见不见我,也应该是郡王说了算,由不得你这样谗言小人为虎作伥!”
程衍也不客气:“我说的就是郡王的意思,既然郡王不想见你,你又有什么资格等到郡王亲自来逐客,谁给你这么大的脸了。戴大人,慢走不送!”
“你……你……!”戴池冠伸手指他,却不及他伶牙俐嘴,想不出对这样不要脸的人,该说出什么话。
站在程衍旁边的下人,是刚才帮忙扛浴桶的下人,用非常敬佩地眼神盯住程衍,视线灼热到程衍无法忽视掉。
他轻咳一声,看了眼对方,说:“送戴大人出去。”
帮忙扛浴桶的下人,当然知道郡王在泡澡,怎么都不可能出来见客或逐客,不管怎样,这个场面戴大人肯定会会空手而返,现在还是抱住郡王新欢的大腿更靠谱。
他当机立断点头,机灵地说:“小的立刻去!戴大人,请吧。”
戴池冠以为,闹得这么大,楚望肯定会听到声响,知道是他过来,总会见他一面,没想到就算他被人刁难,楚望也根本没有露脸。
他心里的危机感更重了,楚望是个傻子,容易被新奇事物吸引,这么久没见到他,没了新鲜感也不奇怪……
以前,戴池冠总是因为被傻郡王喜欢而苦恼,他觉得朝堂内同僚看他都是揣着不怀好意的心思,背地里不知道如何嘲笑他。他迁怒过楚望,觉得都是楚望的错。可是他也清楚,正是因为楚望对他的喜欢,才让他在官场上走得那么顺畅,从中进士之后,担任的都是不用出使外地、轻松又有前景的职务。
没了楚望的支持会怎样?戴池冠一直觉得,靠自己的能力,在仕途上也不见得会因此比别人逊色。
但是尝过了被郡王偏宠为他带来的好处,他也不愿意脚踏实地做事了。
更何况,被一个权势地位那么高的人偏爱,即使对方是个傻子,可他眼里满满都是自己,这给戴池冠带来过无上的虚荣感。
现在这些,清楚地展现在他面前,已经离他而去。
没有楚望,他处处不适应。
戴池冠还是要脸皮的人,不可能真的在郡王府里撒泼打滚,更不愿意真的让人滚出去,沉着脸拂袖,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厢房里传来了楚望的声音:“程衍!你在哪里!”
戴池冠猛地回过头来:“郡王就在屋里!”
“他在屋里,也不愿见你。”程衍嗤笑一声说,没再看戴池冠的神色,转头快步走到房屋前,将门推开跨了进去。
“我回来了,刚去拿了热水,等会给你换。”程衍隔着屏风,扬声和他说。
在屋里面可以听到一阵阵的水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