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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春魁 李浪白 61357 字 2个月前

寺里血腥冲撞神佛,亲自抬手替她擦拭。

看着自己指尖上的一抹红,像是入了神,随口感叹:“老人们啊…是越来越少了。”

“说起来,臣妾还是第一次见郑将军,金戈铁马一生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可惜…”

“当年的郑国公府灭门之祸,是哀家,联合世家一手策划的。只有郑国公府倒了,先皇再欲扶持庶族出身之武将以抗门阀,才有我刘家的出头之日。”

太后神情拉着明丹姝,与身后诸人拉开距离,却云淡风轻地说起了让人心惊不已的往事。

“先皇也知道这些,所以临终前留下一卷密旨,骠骑将军府不反,皇上不可以旧事问罪哀家。他知道,郑国公府与骠骑将军府的斗争,是左手打右手。可这大齐江山,不能没有骠骑将军府替他守着。”

看向明丹姝,意有所指:“成王败寇,是这宫里的生存法则,连天子也要遵守。”

“姨母,丹姝不敢妄议先帝。” 经过这一晚的跌宕,明丹姝早已草木皆兵,此时再听太后提起这事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下意识回避。

“何况恭怀皇后临死前,鸩杀了哀家的七皇子,哀家尽心尽力扶持皇上,也算一报还一报…这也是为何当今皇上什么都知道,却仍敬孝哀家。”

太后安抚似的又拍了拍她的柔夷,余光看了眼另一条路上灯火辉煌的御驾,神情骄傲自得:“他能忍能舍,愿为我大齐的江山社稷斩断私心。你父亲,将他教导成了一位真正的君主。”

“父亲在天若有灵,看到今日,不知会作何想。” 明丹姝也随她的眼神看过去,不冷不热道。

“说起来…你是郑国公府的遗孤,哀家竟是你杀父杀母的仇人…但这仇,你现在也报不得。” 太后神情分毫不乱,与她提起血海深仇竟举重若轻。

远远看着主殿香烟缭绕,泰然处之:“哀家与你、与皇帝,只有同气连枝先解决了世家,才能问私仇。若此时生了龃龉内乱,最后定然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说:

◉ 83、裂痕

“姨母栽培丹姝, 若是指望丹姝像您似的为了大齐忍辱负重、鞠躬尽瘁,那怕是打错了算盘。” 明丹姝非但不似太后预想的那般为了大局后退一步,更不如以前那样打起太极, 反而单刀直入回绝。

“丹姝在戏班子里摸爬滚打这许多年, 吃了不知多少苦,就是因为学不会忍气吞声四个字。”

“丹姝…你是郑国公府的遗孤,难道不该效仿先烈?” 太后的震惊不作假,却如何也想不通,明丹姝入宫不到一年,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您今儿说这些, 何尝不是在劝服臣妾不要紧追着明家旧案不放,和皇上一样…指望臣妾看在郑国公府满门英烈的份上,拿出明家的底牌, 与你们共抗世家。”

换了称呼, 明丹姝从太后握着她的手里挣脱出来, 眼看走到了主殿,卸下护甲, 擦净颈间的血痕…莞尔:“今儿佛祖面前,臣妾不妨把话挑明了…郑国公府虽与臣妾血脉相连,但于臣妾而言,不过个名头罢了, 前因旧果臣妾半点儿不想沾。”

抬眼望着佛祖金身,眸光星星点点,掷地有声:“自始自终,我在意的…只一个明家而已。”

似有所感, 在另一侧佛像前行过拜礼的祁钰侧过头来, 两人中间隔着梵香迷迷朦朦, 看不真切彼此的神情。

“爱妃有所求?” 他走过来,见她脱甲静静跪在蒲团上,不见喜怒道:“佛前不打诳语。”

“臣妾希望明家旧案早日水落石出。” 她仍旧是一派坦诚,反问:“大皇子,可在寺中?”

祁钰看了眼佛像,俯身握了握她浸凉的手,叮嘱:“早点歇着。”

“臣妾涉嫌刺杀皇上,此乃抄家灭族的大罪,更是逆臣明章遗女,种种罪行实在不敢再蒙圣恩。” 明丹姝忽然转身面向他长跪不起,既不分辩清白,也不叫冤,只是大义凛然请求降罪。

“丹姝…” 祁钰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