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刺激,拼命往他身前爬,还有一些直接爬进了他的衣服里去。
唐镜不敢上手去拍,只能使出风字诀,唤出一道小旋风,将他体表的虫子们都扫进火堆里去。至于爬进他衣服里的那些……就只能靠他自己使劲儿了。
藏锋见火堆已经烧了起来,有些紧张的问文三郎,“这里有通风口吗?”
文三郎示意藏锋拉他起来。藏锋见他神情已经平静了许多,索性解开了捆在他手腕上的腰带——这小子深恨土匪,又一心要给自己的亲人报仇,他与外面那些土匪勾结的可能性并不大。
文三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腰带,走到堆着箱子的角落里鼓捣起来。不知他扳动了什么机关,密室里的人就觉得一股凉风扑了进来,登时冲散了密室中呛人的烟气。
唐镜,“……”
他刚才好像忘记了自己是在密室里……
与此同时,外面的嘈杂声也隐隐传了进来:杂沓的脚步声、男人粗声大气的呼喝、更远的地方传来的狗叫声和纷乱的马蹄声……
“是在院子里?”藏锋侧耳倾听,“外院?”
文三郎“嘘”的一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藏锋估算了一下地道的走向、长度、以及密室的方位,估摸着密室应该是在靠近厨房的院子里,靠近柴房的位置。通风口有可能修在厨房附近的什么地方,总之距离后院大门并不远,属于进出李家的必经之路。
邵明军被烟气呛得睁不开眼,身上的衣裤脱得只剩下一条裤子了。这些虫子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口器和爪子都像是有毒,在邵明军的后背和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一道鲜红的印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溃烂了。
唐镜看的心悸。他想起他和藏锋摸下地道的时候,文三郎正要往外走……如果没有他们的横插一脚,按照原来的情节推算,文三郎会离开,邵明军被捆着手脚留在密室里,然后虫子们依然会出现。
邵明军很有可能会在这个密室里,被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虫子一点一点地吃干净。
唐镜打了个寒战,觉得这样的死法也太折磨人了。关键是,如果没有他和藏锋在场,没有文三郎的一番控诉,邵明军不会知道文三郎背叛他、囚\禁他的真正原因。他只会满怀着被爱徒背叛的愤怒,不甘地死去。
他养育文三郎十八年,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继承人,这里头肯定是有感情的。站在他的角度,他至死都会觉得自己一番抚育的恩情,多年相处的父子一般的情分,统统都被辜负了。
伤心、愤怒、被辜负的不甘……这些情绪叠加在一起,强烈到即使是转世重生,也依然无法释怀。
邵明军拍干净身上的虫子,顾不上查看背后的伤势,压着嗓子冲着文三郎低吼,“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一直把你当儿子看待,你有疑问,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找这个、找那个……你直接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啊!”
文三郎把头扭到一边,垂眸不语。
邵明军眼圈微红,“是,我年轻时候是被同乡所骗,进了黑风寨,但我从没杀人害命……所以他们只当我是一个打杂干粗活儿的下人,平时派给我的都是一些别人不乐意干的活儿。”
比如大部队都撤走之后,被留在村口看守粮食。
“后来,好容易等到一个机会,让我救了大当家,他松了口,答应放我下山去自谋出路……我从来没有给他们说过什么齐家村……齐家村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从来就没听说过!”
“再说你好好动动脑子想一想啊。”邵明军又气又急,简直恨不得扑上去在文三郎的脑袋上敲两下,“我在山上就是个干粗活儿的,那些当家人开会,我连站在门口把风的资格都没有,谁会让我说话?!”
文三郎听的懵了,“可是,李春娘……”
“李春娘是三当家的相好!邵发才两口子是二当家的亲信,他们都知道我对大当家的有救命之恩,想拉拢我,让我去大当家面前替他们说说好话——大当家的要金盆洗手,二当家、三当家争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