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联系。

因为归墟没有阴官,没有阴官摆渡,谁也别想安然无恙从溺海出去,除非还想再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当世许多世家都与阴官姜氏达成长期合作,支付巨额摆渡金,以便出入溺海,温禾安当日就是被温家仙卫和一个小阴官押进归墟的。

诚然,没有冠冕堂皇的借口,外面的人是不方便进来。

可里面的人更不好出去。

如今整个九州都知道温禾安被困在归墟,她多待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时间越长越危险。要命的是,经历前后三次截杀,她手中的底牌已经用完,再来一次,她真的只能跳进溺海和人拼运气了。

可亲眼目睹结界外溺海掀天掀地的真实模样。

温禾安捏着糖葫芦的木签子转了圈,深深吸一口气。

倒霉成这样,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身上还有“运气”这种东西。

就说句最现实的,她如今修为被封,又不通水性,就算在溺海里一路畅通,她该怎么用这幅身躯淌过一片海?

更遑论她身上还有伤。

温禾安抿着唇,眼底明明暗暗,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慢慢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溺海里不安稳,现在才未时末,归墟的天就已经黑透了。

回家路上,温禾安时不时用手敲敲脸上的泥面具,发出邦邦的沉闷声响,沿途随意一瞥,发现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因为彼此间颇有间距,从高处看,就像用一根歪扭扭的线穿起来的发光珠子。

温禾安走下山坡,才准备推开自己的土篱笆院子,倏然,停下了一切动作。

她屏住呼吸,静立在原地,干裂的泥面具下,干干净净一张脸敛去所有神色,转变为临危不惧的机警与冷静,眼神乍见清冷,乌黑瞳孔里像铺开一层薄薄浮冰。

她没了修为,不再有百米内外毫厘皆知的五感,但她天生对自己的地盘分外留意,此时往东南角一看便知,这间院子进过外人了。

地面上脚印有两三道交叠,落脚都不重,依稀能辨出不同。

这是外来者没有打算刻意遮掩的意思。

现在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