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悠肩胛上,虚握着她手臂,覆在她手肘的指节克制着力道,将她带进怀里,手掌顺势往下重新触碰她手指,低头看着她,似试探般,声音沉涩地问她:“我让你不舒服了?”
男人低缓沉颤的话音蓦然叩入耳畔,带了几分潮意的气息同时落下来,轻抚她脸颊,有些痒。
浸着温热湿意的指腹不其然地触上她指尖,宋悠手指顿住,愣了一瞬,心底涌出的气闷突然一下散了,停住动作,斜撇他一眼,甩开他探过来的手:“陆总竟然还会关心别人舒不舒服?乐不乐意?”
她板着脸别开视线,拿手肘隔开他,“你出去!”
就不能这么快给他好脸色,让他自个儿先反思去!
陆山河定定地看她一眼,背光下脸色郁暗沉闷极不好看,紧绷的唇线也更添了晦涩。
他缓缓松开手,被宋悠推着胳膊赶到门外,在卧室门口沉默地站了半晌才折身进了书房。
卧室里头,宋悠靠在门口矮柜上,听见外头沉缓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揉着指节无语地呼了口气。
陆山河他就是故意的吧!
他知不知道他那句话那个沉涩的语气问得非常暧昧!
什么叫“我让你不舒服了”?哪方面的不舒服啊?
正腹诽间,背后矮柜突然震动,突兀的手机震动声音响起。
宋悠飘飞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转头看向震动源。
是陆山河的手机,昨天晚上她拍他身上他没拿的那部。
闪烁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燕城老宅。
陆家老宅平常只有老太太跟老爷子住,这会儿打电话的,也多半是两位老人家。
手机摆在这么明显的位置,陆山河也不知道拿,这是不打算要了?
宋悠盯着手机郁闷地默了一瞬,站起来,拿了手机,开门,绕过走廊,往对面而去。
书房的门敞开着,宋悠在门外瞥见陆山河里冷郁的背影,脚步顿了顿,拿着手机走进去。
她站在书房沙发外,平静出声:“老宅的电话。”
手机震动的声音还在持续,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尤其明显。
站在窗边的男人已在她进门的刹那转身看过来。
他身上领带已抽开,衬衣扣子解了一颗,手腕上袖子挽起,视线触及她的时候有片刻的凝滞。
他看着她,却并未挪动脚步。
宋悠平静着脸色走过去,视线落在他手指上,停住。
男人指节间夹着的香烟尚未点燃,他另一只手拿了打火机,看样子若不是她突然进来,他这会儿就点上了。
她抬起眼帘,面无表情盯着他。
陆山河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手上烟跟打火机,目光顿了顿,抬步上前,将两样东西丢在案几上,从宋悠手上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宋悠扫了眼他丢上案几的香烟跟打火机,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书房里,电话那头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已传了出来,隐约可闻。
陆山河捏着手机,看着宋悠掉头而去的背影,脸上绷紧的线条似顿了顿。
老太太的声音还在继续,周末是老爷子的寿辰,老太太打电话来就是专程叮嘱陆山河的,让他别老顾着集团的事儿,抽空陪宋悠跟陆凌一起回去,顺便例行嘱咐陆山河对宋悠好点儿。
宋悠已回了主卧,陆山河垂了视线瞥向案几上扔着的烟跟打火机。
沉默着静了片刻,他应声:“我知道了。”
声沉语短,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太太知道自个儿孙子的脾气,嘱咐完又叹了口气,显然没把他那话放心上:“行了,知道我嘱咐了也是白嘱咐,你也用不着应付我,周末记得跟小悠一块儿回来就行。”
挂完电话,陆山河撂开手机。
书房里恢复沉寂,窗外树影被路灯照进来,落在窗边,枝叶婆娑,让屋里更多了几分沉郁。
他盯着手机无声地看了片刻,转身,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