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她觉得自己的腕子似乎麻了,竟失手在这种地方……
他想让毒虫吞噬她吗?江漫雪皱紧了眉,却觉得腕子又是一松。
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发现金维生已经倒在地上了。
单青青静静地看着她。
“玄罗自己的家事,烦请漫雪姑娘不要插手了。”
“你师妹打的并不轻松。”她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看着沈驰的方向。
*
孤鹜断月十二式,原本只寄托在轻剑一道上。林礼既然修了双道,用的自然和林折云不一样。数月孤寂的钻研让她融会贯通,她独身一个,与盛怒之下的沈驰可以打的有来有回。
真正的高手,久经忍耐磨砺,长久的缄默,最后在一瞬间爆发。
她这时候发觉,她似乎已经成就了自己的道。
“沈驰,我想杀你。你也不想放过我。”她一字一句道,“你千万别放过我。”
“好啊。”沈驰道,“殿下连浮屠都举起来了,微臣也就不能手软了。”
他长啸一声,唤来快哉风。林礼原本不怕,双剑之道最大的效用,就是一打多。
却不曾想,快哉风并不动手,只是低眉顺目地站在那儿。沈驰看了他一眼,轻巧地说了一声:“倒也适用。”
语罢,便把手狠狠剜进他的胸膛。
乌黑的血从他腕上留下来。
林礼彻底看呆了。
太疯魔了。
沈驰冷笑一声,舔了舔带血的指尖。周遭气息骤然一变,分赴上来的各家长老,都被挡在一道阵子外面。
“殿下知道,引东阵子里最厉害的一招,是什么吗?”
“以同类血煞,祭往生绝命。”
“这东西的血,很足够了。”他看了一眼快哉风倒在地上的尸体,仿佛陌生,从未认识。
“你……”林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真能舍得啊。”
“死一个同类,还会有千百万的同类。”沈驰将手伸过来,注视着林礼,“殿下,您说呢?”
“死光了又有什么足惜,只有微臣在,就会一直有办法。”
林礼瞳仁一震,发觉自己入了圈套——他从未放弃同化她。她的师父遭了这样下作的手段,他还要让她……
林礼怒斥一声,再次点地轻起,白袂翩飞,仿佛冰刃飞雪打入云间,锋芒锐利,云层裁开。阵外着急的长老们,仿佛一瞬间看到了那时瞻云台上的风云叱咤,小云峰血流成河的青石阶,一下成了当年她夺魁时的瞻云台。
她挥剑而下,裁云和浮屠,好像一金一银的两只仙龙,被白裳掩映,在云中穿梭。呼啸翻腾,似乎下一刻就要召来天雷滚滚,震慑人间。
“这是……”原本焦急的汪长春一惊,对孟斯伯道,“孤鹜断月?”
孟斯伯也惊了:“确实是孤鹜断月,只是与我们当年……”
不一样。
“你传的她?”汪长春愣愣问道。
“当然不是——是师兄啊!”孟斯伯着急地拍了手,“但即使是师兄也不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啊……”汪长春半张着嘴,知道他在看着的,是一位新的宗师。
“呀!”林礼几番欲刺,皆不得法——她看似攻势凶猛,但是没占到很大的便宜,她几次欲下手结果,却都被沈驰拂袖挡掉。
“殿下长进很多。”
“多谢夸奖。”
她小心翼翼的与沈驰周旋,耐住性子。她知道不可急,不可急!
你不是想耗死我吗?看是谁耗死谁!
她仔细注视着,终于发觉了——沈驰的手,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机会!
她骤起,浮屠剑的金光往他项上砍去——
沈驰的手,钳住了她的腰。
他的手虽然干枯,却有十分的力量。
林礼脸色顿时煞白了。
那微微的一颤,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