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劝道:“殿下莫怕。须臾阵的机关已经叫臣关停,只阵心这一块巨石留着。您只管来,没有石头会伤您。”
沈驰的声音带着亲切的鼓励,让人分外安心。林礼一面纵身向前去,果然水面平静无痕。她一面又问:“这般神奇?舅舅怎么做到的?我可是看了许久,也没能瞧出要义来。”
她的身手矫健,没两步就到了巨石下,接着攀登而上。沈驰神色关切,连忙将她拉上来。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沈驰笑了一下,“殿下想知道,我一会儿讲给殿下听便是。此时月色正好,洗炼正事要紧,切莫误了时辰。”
林礼的目光落在他一手抱着的那个黑色的人形上——能看出是用黑布裹了的,却不知里头是什么东西。
“殿下,这个人形是引子,里头塞了些棉花稻草、旧布料。”沈驰解释道,“往常浮屠剑洗炼,斩奸佞仇敌,是血炼。今日无仇敌奸佞可斩,殿下便将浮屠刺入这人形中,以月色洗炼代之,便算作了却浮屠剑最后的尘缘。”
“如此简单?月色的洗炼想借便借吗?”林礼疑问着蹙了蹙眉。
沈驰微微俯身,语气里带了几分抱歉:“这也是臣从诸多旧籍上查到的方法,如若今晚不成,还要劳烦殿下下一次的月圆之夜再试。”
“事不宜迟,请殿下提剑。”沈驰看了一眼中天月,似乎生怕它移走半分,急切道。
“那我便……”林礼点过头,也不好怪沈驰,想着这次不成,就再议议。
她提起浮屠剑,那散着金光的剑身在今晚月色银白的碰撞下,发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彩。月色此时竟看不出温润,可以说是惨淡,不知是因着与这浮屠剑光一比实在露怯,还是因着万古的慈悲见不得刀光剑影。
这样的交织看不出神圣,甚至可以说透着几分诡异。
不过林礼没有分神注意这些,依她修出的本事,单手提起这柄浮屠剑,如今不是问题。可今晚她运了力道,右手却死活提不起剑来。浮屠好像骤然成了千钧,死沉死沉。
沈驰见此原本期待的脸上又带了几分不解,扶着人形的手有了几分迟疑。
“殿下……”
她最烦武功遭人质疑。罢了——林礼眉头紧皱,索性附上左手,双手提起浮屠,对着那黑布人形狠狠刺下。
林礼的力气够大,浮屠剑将这黑布人形捅了个对穿。刺入的一瞬间,她竟然累得喘了口气。
待她缓神,复又察觉出不对劲来——哪有这样结实的棉花?她看了一眼沈驰,他脸上浮现了一个浅浅的笑,那张西域模样的脸本就白,此时在月色之中更是惨淡到恐怖,有种久不见天光的气质。
一阵风吹过,竟让林礼起了一阵寒战。她敏感地觉察到,周遭的气息似乎起了变化。
大夏夜,怎么会?
“恭喜殿下。”沈驰大笑,那笑声很是阴森,她从未听过。只见他扶着人形的手轻巧松开,那人形“砰”的跌落到底,发出闷响——绝不是棉花稻草布料可以撞出的声音!
“你,你什么意思?”她一瞬慌了神。
“臣恭喜殿下,完成血炼。”沈驰深深朝她一拜,黑影被白色月光拉的好长,坠入水面。
完成血炼。
血炼。
血。
林礼的神经紧绷着,方看清楚了血迹从黑色布料上一点点渗出来,在地上已然成滩。沈驰却面无表情地向地上的人形走去,冷冷地将捅在腹部的浮屠剑拔-出,接着双手奉上,再拜道:
“殿下今后,是浮屠剑真正的主人了。”
林礼的手颤抖着,根本不敢接过。她凝神质问道:“这里头,是人?”
沈驰带着浅笑,不作声。
“为什么骗我说是假人形?”林礼声音颤抖,强做冷静地一想——
今日无仇敌奸佞可斩。
莫非,莫非是!她叫这个想法惊着了,但仍厉声问道:“这里头是什么人?”
沈驰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