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私语起来。
“我瞧这几块石头声势虽大,但不拿一刀一枪,是怎么防守的?”一个南虞弟子问身边人。
他身边人回道:“是啊,看着也不像很危险的地界。”
“不过要怎么上去呢?”那南虞弟子又问。
汪吟吟听着了,私底下撺掇林礼:“阿礼,咱里面就你水上漂得好,你不去试试?”
林礼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你瞧着吧。”
瞧着哪些傻瓜上去自找麻烦。
第一个傻瓜来自玄罗缺月。
玄罗缺月毕竟出过方老的“蜻蜓三抄水”,余下弟子之中,也有能孤身水上漂去的材料。只见有一大群人从习武场右下侧登上台来,正是方才在乙港泊着听完了全程的玄罗山众人。
其中一个玄衣弟子很是自信,得了掌门首肯之后,飞也似的向瓯江中去。他身姿确实轻盈,轻飘便点上了水面。几下起身,便已经靠进了那几座钟型巨石。他左右踩水,灵巧绕过眼前障碍——
“这么顺利?”汪吟吟不可置信,“那冯老头怎么说的神乎其神?”
话音刚落,那弟子脚下便突然冒出一座新的钟型巨石来,将这弟子掀翻在水面之上。
“啊——”岸上众人叹道,刚刚开始领略这须臾阵的厉害。
弟子毕竟出身玄罗,水上功夫相当扎实。那一掀没有叫他溺下水去。他很快稳住了心神,再一次想绕过面前的钟型巨石——一瞬间,面前几座巨石旋转起来,将这弟子围困其中。
“这——”岸上人叹道,这是,这是怎么做到的?
“听说这似乎是玄罗山一位长老的亲传弟子啊,怎么……”有人悄声谈论道。
“瞧他水上也确实不凡,只是……”
众人议论着那位弟子的出身,并惊叹这须臾阵法的玄妙。
林礼看那玄罗弟子被困囿其中的狼狈模样,不禁回想起瓯江大雾那个夜晚的自己。
她应该一样的狼狈吧。如果不是在黑夜之中,定然也有许多人来看自己的笑话。
她也想问,有的机关玄术确实令人捉摸不透,但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那一点儿可怜的骄傲被再次激起,或者说一点儿不曾被挫下去过。
她从来是不服输的。
一种莫名的情绪盈满了她的眼眶,在身边尹信看来似乎是剜进了一把沾血的匕首,闪过难以描述的偏执。
他的心被牵动一下。
眼见这名玄罗弟子被困囿其中难以脱身,冯衡便拍了拍手,向不知何处递上一个眼神,那须臾阵便停止了变化。那名弟子才得以脱困,皆着似乎毫无气力,连返程的路也难走了起来。
冯衡大手一挥,自然有小船去接他。
接着,玄罗山似乎是不服气自己座下一个长老的亲传弟子,被一个阵法这样欺负,又有弟子数个,相继向水上漂去,南虞这边儿,也有人一马当先,觉得也许这阵法困一个人可以,许多人一起上,便没那么厉害。
不过结果让他们失望了。须臾阵宛若一个巨大的□□,不断有巨石从水底窜出来,将水上的挑战者们掀翻在水、困于其中,像戏耍黄口小儿似的,将这些名门之后们全骗了个干干净净。
“你们可有想试一试的?”马十一见此,来找林礼商量,“林礼师妹,听闻你在外学会了三抄水,何不去试试?穿云没有弟子去,显得到底有些……”
“要去你去。”林礼还没来得及说话,尹信很干脆地替她回绝,“须臾阵颇为诡谲,如此威力,冯阁主却不曾先与告诉我等,分明是要拿人试,掀翻了、溺死了给人看。为什么抢着去受罪呢?这些弟子也许称得上一句勇武,可未免……”
尹信不说了,他省下的几个字是“太没脑子”。
林礼意外地看了看他。
他竟能读懂她的骄傲。
她仿佛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向马十一浅浅地笑了笑。
马十一一下被噎住了,他正欲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