淆不清,她道:“我很好很好。”
是夜,余安又在灯盏之下,专注地打着络子。
“还差了些”她自言自语着,将几粒红色的珠子穿在红绳上,“成啦。”
余安笑着拿起那根新做的红色剑穗,在明亮的光线之下晃动着,红玉和夹杂着银丝的红线微微发光,耀眼而夺目。
指尖轻轻抚着剑穗下端的流苏,而后又贴近自己的脸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好像贴着她脸的不是剑穗,而是陆允时。
举止之间,骤是恋慕。
早已悄无声息踏入房中的顾淮,冷眼看着这一幕,眼神逐渐阴鸷。
他武功极高,敛声息语之时无人能发觉,他一步一步无声靠近着余安,走到她背后才停下来。
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飘了过去。
余安闻到不熟悉的香味,不是陆允时身上的冷香,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地上的阴影。
她的影子旁,还有一个人!
双瞳睁大,余安吓得猛转过身,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再次被顾淮点了哑穴。
与此同时,手上耗费许久心神的剑穗被他夺了过去。
还给我!
余安无声呐喊着,可是根本法不出任何声音。
顾淮身形修长,他扬着手高高举起剑穗,阴沉的眼神砸在余安的脸上,“给陆允时做的?”
余安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那剑穗是她最后能代替自己陪在陆允时身边的东西了,可是顾怀这幅样子,分明就是要砸碎它。
接连几日来的委屈和心痛涌上来,余安急得红眼,她不停的去抢,可是换来的是顾淮越来越大的怒气。
“你以为不回应我,我就不能拿它怎么样了?”
顾淮冷笑着,他将手放下来,将那道剑穗握紧手心,慢慢成拳,作势要生生捏碎成粉末。
不要,不要!
余安拼命摇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她却毫无感觉似的。
此时此刻那根剑穗如同她这个人,顾淮的手心就是命运的捉弄,无论她选哪条路,她怎么努力去做,永远都是卑微如蝼蚁,任人威胁践踏。
就连一个小小的剑穗,她也留不住。
余安无声用口型乞求着,“求求你给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一时急火攻心,余安只觉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味,随即吐出一口血来。
斑驳血迹洒在顾淮皎白的衣衫上。
握着剑穗的手一僵,顾淮惊愕地看向余安染着红色的唇,这是他第一回 没有念及自己的衣裳,而是看向吐血的人。
唇角还在滴着血,余安愣愣地用掌心去接。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血砸在地上洗不净,陆允时看到了会担心。
顾淮沉默地将剑穗塞回余安的手心,顿了顿,抬手想要擦拭她唇上的血,却被余安猛地推开。
杏眸里盛起狠厉看着他。
顾淮皱眉,心里竟然涌起了几分愧疚,可很快他就将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压下,解开了余安的哑穴。
原以为余安会如同西域那晚一样,对他破口大骂甚至打他一耳光,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仅仅是默默地用干净的手帕擦拭着剑穗,小心翼翼。
顾淮:“你该跟我走了。”
“”
她在无声反抗。
顾淮也不恼,“你不走也无妨,我自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跟我走。”
话音落完,余安动了动。
她知道他的办法,无外乎嗜血杀戮。
顾淮执起余安的手腕帮她探脉,还好只是太过心急,一时激动才吐了血。
他心定了定,过了会儿,看着握在掌心的纤细手腕,眼神亮了一下。
以前他只要靠近半分,余安都会反抗,可是这回她竟然是静静地任由他牵着,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悦意。
阴沉的眼神缓缓变得明晰,顾淮又变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