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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便带着一众官兵继续朝前巡逻,收尸这种事轮不到他们陛下麾制的人来做。

不过,这女子怕是不会有人再给她收尸了。

红颜枯骨,原以为陆允时待她许是真心,如今看来怕也只是露水情缘,无趣了便弃之而去。

他不是怜悯心泛滥之人,这个女子间接害死了他的部下,他今日没有再给她一击,已是开了恩,终归是个将死之人了。

罢了。

雨越下越大,余安恢复意识时,只觉浑身冰冷,眼睛上染着血和污泥。

她颤了颤眼睫,艰难地睁开眼睛,鼻翼下闻着泥土和雨水的味道。

微弱的气息,只进不出。

她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手痛到麻木,几乎感受不到十指的存在。

过于痛苦的回忆悉数涌入脑海,余安终于记起来,她的十根指头被人踩断了。

陆允时抱着别的人走了,没有认出她。

余安开始笑了出来,却牵扯了胸腔的阵痛,但她还是笑着,任由雨水砸到她脸上。

砸到她心里,砸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是她先不要陆允时的,所以她又在委屈难过什么呢?早就知道,该会是这样的结局不是吗?

她自私自利,屡次伤害他推开她,又凭什么会任务陆允时永远会停留在原地等她?

他总要离开的,就像十年前那天一样,总会离开的。

谁都会离开她,父母双亲,师父,虞家百口人,谁都会离开。

余安用手肘撑着身子,猛地用力,将身子翻转过来,脸下巴也重重磕在地上。

匀息了许久,她才继续用力从地上爬起来,余光却瞥见了一个银色的东西。

是陆允时送她的那根杏花簪,应是从她发间落了下来。

余安忍痛将右手挪过去,想要捡起,可是手指却已僵硬不能动,她又爬过去,用嘴去把簪子叼起来。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失败。

苍白的唇上沾满了污泥,随着每一次尝试捡起簪子而被磨破,余安想要握拳哭喊,可是双手的指头早已没了知觉。

她无声地哭着,想求一个人帮帮她。

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出现在视线中,顾淮用还算完好的右手将余安拉起来,眼睛触及到那双僵硬的十指,疲累的双眼里先是震惊,后是涌起怒火。

心房的某处像是被针尖扎着,传来酸涩又绵延的疼。

顾淮怔怔地看着余安,过了半晌眨了下眼睛。

他在心疼她。

原来不知在何时,他真的对余安动心了。

顾淮受了很重的伤,勉强让余安靠在他身上,“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余安呆滞地抬头,哑着嗓子,“簪子,求求你帮我捡起那根簪子。”

顾淮眼里燃起怒意,他看着地上的簪子,狠狠用脚在一旁的角落中。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是强撑着四处找她,才从夜里拖到了清晨,若不是还凭着最后一口气吊着,早就死在哪个鬼地方了。

可她倒好,张嘴便是陆允时。

顾淮气息不稳,“你只念着陆允时,可你身处险境时,他又在哪里?”

明明是他,一直在找她。

这番话,像是点醒了余安不愿想起的记忆。

是啊,陆允时不是已经有了别的人作陪吗,她还要留着这根簪子做什么。

既然当初做好决裂的打算,又何苦留着念想。

余安闭了闭眼睛,“不捡了,我不捡了。”

顾淮搀扶着她,一步一步往前处走去,他沉默着,但他知道余安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放手了。

荣亲王府。

陆允时坐在一旁,饮着茶与荣亲王谈着虞家一案的线索。

荣亲王告诉他,当年的虞家幼女可能还活着,陆允时并无太多惊意,他很早就知道。

余安同他说过,是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