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4 / 26)

过, 眼下时机不对,他得快点带余安离开这里。

陆允时背过身, 将手拿开, 把被褥往余安身上披了披, 深夜容易着凉, 后才起身到窗前, 望向高挂夜空的冷月。

冷月从高悬正空缓缓斜下, 半个月牙身隐在一片云迹中,约莫是丑时了。

陆允时看向屏风后的木架,上面挂着一件淡蓝色的襦裙, 大手揭过走向榻间。

“快些穿上,我带你离开这里。”

余安接过襦裙的手一抖,眼眸有些躲闪的垂了下来, 眉间紧了紧。

少女的气音小小的, 两只赤条条的手臂托着香腮, “大人, 我还不能走。”

不能走?

陆允时大大步一跨, 抬起余安的脸, 迫使她看向自己,“为何?”

眼里露出疯犬一般的眼光,却又带着狼的野性。

“我和他的合作还未完成,”余安心下疾速思忖着如何应答,眼眸一转,将天和医馆的案子道出了部分,“孟纸鸢被顾淮抓来了,应是因大理寺敛房被烧一事。”

“当日,孟纸鸢有意提起她会在乞巧夜去湖心亭赏灯,她知我们手里的药囊和商道卷轴线索毫无进展,便特意设了这个圈套,让我们随着她去湖心亭,却调虎离山派人烧了敛房。”

陆允时点点头,这些他已猜到。

“我在去寻你的路上,叶衾回来了,他已告知我一切。去到敛房时,我看了尸首,已经被烧成了灰,质粒有蹊跷,应当不是那大火所致,而是什么腐.烂的毒物。”

余安想到当时说道,敛房的尸首烧成了灰,便觉不可思议,如今听陆允时都这么说了,那大抵是有问题的。

只是不知道用的是何种毒物。

“至于顾淮,他答应过庇护我,得知此时将孟纸鸢关在了这里的某处,我”余安扯了扯铁链,愤意盛起,“他应是和孟府有官场上的牵扯,却因我间接破坏了他的计划,才会给我惩罚。”

话音落下,屋内久久没有声响。

余安余光看向了一旁的铜镜,杏眸悄无声息打量着面前中人。

她在试探他。

他在审视她。

冷凝的氛围中,似有两股无声较劲的力量,信任和猜忌、依赖同隐瞒、以退为进与犹豫不忍,在二人之间盘旋交织着。

良久,余安感到下巴被人握住,红润的唇线被指腹擦.过,陆允时俯下身,危险的气息靠近耳畔。

“余安,你在隐瞒。”

阴沉缓声的语调,余安心头一跳。

少女纯稚的杏眸掀起,里面似乎多了点什么,余安定定的看了过去,“我不能跟你离开,天和医馆的命案只有孟纸鸢这一条路了。”

“顾淮那人,喜怒无常,可以因为任何一种缘由将孟纸鸢除掉,届时我们只会停滞不前,天和医馆、药囊命案,还有我身上背负的敛房纵火一事,将会死无对证。”

陆允时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不傻,余安还是没有对他说实话,仅仅从言语中便能窥探出,她在避重就轻,“余安,顾淮此人口蜜腹剑,他不能庇护你,能庇护你的,只有我。”

“我不希望你骗我。”

当日知晓她的女儿身份时,陆允时怒火中烧,但尚存一点理智,他相信余安是有苦衷。

但顾淮不同,他是永宁侯府之人,是虞家的血仇。

先前他不忍戳破这层窗户纸,依然抱有一丝希望,望能在孟纸鸢案结束之后,同她说个清楚。

不料,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不希望她骗他。

第四回 了。

他是第四回 同她说这句话。

余安起身,半屈膝直起身子,头一回放出自己凌厉的爪牙,“大人,我承认我骗了你,我也知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气氛霎时变得剑拔弩张。

*

大理寺。

明鸢看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