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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尽是些官家人杀了人不能伏法的话, 要么便是孟家和大理寺竟因一个衙役而闹了起来。

已过晌午, 汴京城中乌泱泱的,风言风语无胫而行, 很快就传到了陆府里,而彼时和孟仲对峙的陆允时还不知晓。

孟仲穿着一身官服, 堂而皇之地来到大理寺, 手里还捏着上回的一纸退婚文书, 老泪纵横。

“陆寺卿, 你无故退婚在先, 而今我女儿死在你们大理寺人的手上, 你怎么跟老夫交代,我儿纸鸢贤良淑德,知书达理, 全被你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贴身衙役杀害,我定要她伏法偿命。”

陆允时垂首看着面前所谓的“证据”,金色的铁链钥匙, 小院中的紫色药草, 还有孟纸鸢临死前手里残留下来的碎布衣裳。

那件衣裳他认得, 是那夜他亲手给余安穿上的。

他抬眸冷冷看向孟仲, 眼前的孟仲双鬓花白, 捶胸抹泪, 像是因为唯一的女儿死了而难过不已。

只有陆允时清楚,不过是因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攀龙附凤的工具,不甘心罢了。

陆允时淡淡道:“事情还未下定论,孟尚书还望慎言。”

看似平静无波的一句话,却带着无尽的威压和警告,宛若深不可测的湖底暂时蛰伏的怪物,稍有不慎便会袭出水面,嗜血断骨。

孟仲急得脸红脖子粗,他指着那些证据,“我家马夫亲眼所见,陆寺卿莫不是要睁眼说瞎话,我听说陆寺卿的贴身衙役是个男子,可我家马夫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个女子!”

苍老的声音又道:“莫不是陆寺卿很早便知道,帮其瞒天过海,而今东窗事发便又想隐瞒,那个贴身衙役她就是女扮男装——”

转睫之间,只见陆允时长腿一跨,一手大力揪住孟仲的衣领,深邃的眼眸如同毒蛇的竖瞳,森冷的嗓音沁了毒药,幽幽地响起:“孟尚书,话可不要乱说,得讲证据。”

冷硬的脸庞不带一丝人情,陆允时眉心的戾气就快掩不住,周身气息冷冽。

他从未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官场如何勾心斗角,查案如何使绊子,他都无所谓。

但是,要动余安,不可能。

孟仲登时吓得噤若寒蝉,可是近来永宁侯府连连与他相斗,唯一的女儿也死了,这口气不撒出去,他孟仲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他颤着声,“陆寺卿,你口口声声说不能妄言,得讲证据,那你亦是。你铁了心要为你那个贴身衙役做主,那是不是也要拿出证据来?”

陆允时眼睛微眯,神情冷肃,忽然鼻尖轻呲一声,猛地松了力道。

他转过身,背起双手,“你要什么证据?”

孟仲拂拂官袍,“距离事发当日已过两日,却始终不见那衙役身影,本官派人到处找遍了却还是全无消息,只有一个地方未搜查。”

其后的话语没有说出来,但众人皆心知肚明,那地方自然是大理寺。

众人的视线不由地全数放在了陆允时身上。

陆允时今日穿了一身暗红锦袍,锦袍上的麒麟绣纹盘旋在胸口,袖口处的羽丝也微微闪着光,他用指腹轻轻抚了抚。

这件衣裳是余安最喜欢的,每回他穿,那人总是喜欢用手勾着他的腰带玩.弄。

袖口的羽丝轻柔,像极了那人柔顺的青丝。

陆允时眸中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纷乱的思绪尽数被他压了下去,冷硬的面颊有一瞬间的脆弱。

他微弯了长颈,“好,我答应你,搜查大理寺。”

数个时辰后,无果,众衙役站在大理寺的后院,全部低下头来不敢言语。

孟仲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不信那个衙役凭空消失。

忽然,那双爬满皱纹的眼睛动了动,孟仲伸手指向不远处,众人顺势望去,“陆寺卿,我听闻大理寺有几处地方荒废了,但这搜查有罪之人可马虎不得。”

在大理寺当值的衙役皆知,大理寺所占地基极大,寺内分布院落诸多且用处分明,但若是真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