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姣说:“不是师兄说的无论我做出哪种选择,你都不会责怪我吗?”
“我知道了。”徐沉云垂下视线,望见唐姣抓住他的手,倒也没有挣开,轻轻地反握住她,“只是结束这一切的关键并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他’的身上。我在闭关的这段时间里不断地重复着过往的回忆,却没有办法出手干预,我能改变的东西太少了,可是你不一样,直到你来到意识深处之后,打破了禁锢,我才能像这样和你进行交流。”
这个“他”指的是这个时间节点上的徐沉云。
唐姣点头,“我需要做什么?”
徐沉云说:“你只要保持现状就好。”
唐姣又不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用做吗?”
“对,他自己会告诉你的。”
“可是他现在对我还很警惕,我不认为他会主动告诉我。”
“他会的。”徐沉云说,“因为我就是他,所以我明白,你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唐姣虽然还不是很理解,但是既然徐沉云本人都这这么说了,她也就答应了。
紧接着,她问道:“师兄是不是必须等他睡着之后才会出现?”
徐沉云想了想,回答:“必须满足两个条件,晚上、他睡着之后。不过我也不会停留太长时间,他总要一些时间来休息的,否则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会感到异常的疲惫。”
他说到这里时,迟疑了一下。
“我正想问,为什么这具身体如此疲软?”
还是来了。
唐姣立刻绷紧了神经。
见她不吭声,挪开了视线,徐沉云将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小师妹,是你做了什么吗?”他问。
唐姣望望蓬顶,又望望身下的软毯,说道:“做了你在外面对我做的事情。”
徐沉云花了几息的时间思考她口中的这个“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做了什么?”
想不出来,他决定谨慎地询问。
唐姣说:“就是那种事情。”
徐沉云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头一紧:“哪种?”
他没什么印象,但是以他在外面的那种混沌状态,应该做不了什么吧?
“我一靠近你,你身上的血丝就缠住了我的四肢,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想躲也躲不了,偏偏你又没有什么反应,在我身上肆意掠夺,我忍不住掉了眼泪。”
徐沉云沉默了一阵。
“我应该不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做出这种事。”
最终,他无力地辩解道。
唐姣说:“师兄确实是做了,难道我还会用这种事骗你吗?”
徐沉云茫然:“是吗?”
唐姣点头,“是的。”
徐沉云说:“那么怎么个掠夺法?弄痛你了吗?抱歉。”
唐姣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师兄把我体内的真气都榨干了,我当然很痛。”
徐沉云:“啊,你说的是这个?”
唐姣:“不然师兄以为是什么?这已经很严重了。”
“你与我所修的都是双修功法,在真气暴动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发生这种事。”徐沉云说着,忽然忍俊不禁地笑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方才是在你肩头醒过来的,原来是累得睡着过去了。小师妹,不要生气了,你不是也对我做了吗?这样可以扯平吗?”
没有扯平,他是他,你是你——
唐姣原想这么说。
但是那位徐沉云和这位徐沉云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三百年前那个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少年,在三百年后变得温和从容,处处却又透着端倪,例如徐沉云基本不邀请别人去他的洞府;例如徐沉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露出冰冷的神情;例如徐沉云比起和别人在一起,更愿意独自忍受孤独这些都有迹可循。
所以唐姣没这么说,话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