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照华!杓流仙君!”
“来了!”
下一刻,一个巨大的黑影砸入水中。
顷刻间,薄薄的涓流顺着巨大的药柜的边缘倾斜落入水中,将两人稳稳托起,随后在其主人的操纵下缓缓落在了坚实的大地上。
满身湿透的赵月紧紧抱住青啾,后怕的哭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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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灯会已至尾声,天色漆黑,本来刚喜庆过完节的赵府,此刻又忙碌起来。
下人特地备了温暖的毯子与热水,赵家夫妇也前去安抚自家女儿。
而青啾一行人,如今依赵家夫妇所安排,待在客殿之中休息。
但三人皆无休息的闲情逸致,杓流如今正伏案写下书信,打算通知燕台留心整个剑意门管辖范围之地的动静。
此刻的青啾正茫然的盯着自己面前干净的被褥,想事情想的出神。
……若说那位附身赵小姐的人是什么邪物,那定然早在初遇自己的时候,就会因本能的畏惧而露出马脚。
可对方不仅不怕她,当初还能高高兴兴的凑上去揉她的脸颊。
……那人到底是谁?
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膝上丝滑的布料,眸色有些暗淡,难过的想:
为什么如今的自己全部忘记了呢。
和崽崽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真的很快乐,自己最近甚至都有些轻飘飘的。
……居然忘记了一无所知,是如此的让人痛苦。
杓流写罢书信,便转过头看向照华,却发现难得照华在出神的看向窗外。
寂静皓白的月亮浮动在他略微空洞的瞳眸之中,宛若映照在两湾平静无波的漆黑古井,折射出清冷的月辉。
那一身白色的衣裳倒是被屋内温暖的烛火照出几分暖色,使得这人又多了些烟火的气息。
“……照华仙君?”
杓流不由得出声。
……
他依旧愣愣的仰着头,透过窗外,看向天穹之上的深邃夜色。
某些被深埋在脑海之中零星的碎片,沉沉的涌动着,下一刻就要浮出水面——
杓流复又抬高声音:
“照华仙君!”
“啊……”
那些即将浮出水面的水泡顷刻间被水波拍散,照华这才有些恍惚的回过神:
“……你在叫我?”
杓流关切道:
“仙君,难得见你出神,可是伤势未愈,还有哪里不适?”
“……没有。”
照华闻言,只是有些疲惫的低下头揉了揉眉心,小声叹气:“……我没有哪里痛的。”
杓流见状,又看了一眼如今也心不在焉的青啾,转而安慰起她来:
“啾啾也莫要再这般难过,我们明日便出发前往南沧宝地,不再耽搁。”
青啾闻言,登时擦了擦眼角的水汽,攥紧手中的玉印,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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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不见五指的时候,赵家人安抚好受惊的赵小姐,众人便也都睡下了。
三人原本想着过完灯会便当夜离开,如今出了这般情况,怕那妖邪杀个回马枪,便也不敢太快离开,便打算在此处过一夜再走。
妖邪鬼魅已除,便改为照华同杓流住一块,青啾自行住一块了。
而如今照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屋内某人声震如雷的鼾声,胸中杀心渐起。
已经将近一个时辰了,杓流那该死的打鼾声还没停。
他不得休息,心口刚痊愈没多久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几乎快被他折磨的神经衰弱
照华忍了一会儿,不得不下床,憋着一肚子气站在杓流床前,想着干脆拿个枕头把他捂死得了。
杓流毫无所知的沉浸在梦里睡得香甜,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
照华:……
要不是他想在啾啾面前当个乖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