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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好在体力值上去了, 她加快脚步也能够跟上傅眷的节奏,而不是远远地被甩在后头。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 医生让你好好休养。”姜夷光睨了傅眷一眼,开口打破了沉寂。在风声、水声之中, 要增添些许人声才会显得热闹, 而不是只余下那点荒寂。

傅眷淡淡地应道:“不碍事。”

“呵。”姜夷光嗤笑了一声,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 “我是怕你出事连累我。”谁能想到她姜夷光也有这样嘲弄傅眷的一天呢?

傅眷垂着眼睫:“真要有那个时候, 你大可扔下我一走了之。”

姜夷光一滞,片刻后点头应:“嗯,你说得对。”她的侠义值很低,又没有太重的道德感,只要她顾着自己快活,完全可以不去在意别人的死活。可她要真这么多,或许就会遂了命运之意?毕竟命运千方百计将她推到了“炮灰”这个地位,想要让她被傅眷厌恶。而被傅眷厌恶,她那些“糟糕的品质”必将发挥得淋漓尽致。总而言之,她就算“照顾”了傅眷,那也只是为了她自己。

傅眷没再说话,她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罗盘,辨认着阴鬼藏身的方向。昨夜夜半时分,那阴鬼果真出现在了老太太的院子外,只不过触动法符之后,又仓皇狼狈地退走。可它留下来的那一抹“阴气”,却成了最好的引路法符。“这边的阴气有点重。”许久之后,傅眷才开了口。

瑟瑟的风吹拂着脖颈,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完全不复春季的温和。姜夷光一边说着“有点儿”,一边向着傅眷的身侧缩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搭上了轮椅,进一步缩短了与傅眷的距离。

傅眷语调平静:“这里是以前的战场,在史书上记载,某位大将在战胜敌手后,斩杀俘虏筑京观。”

姜夷光闻言瑟缩得越发厉害。

“积尸封土其上,谓之京观。”①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代表着战争的残酷、血腥与杀戮。

谁知道在这充满了阴煞之地,会不会生出充满了怨厉的鬼?

姜夷光念头才起,便有一阵寒风擦着面颊而过,仿佛有什么阴冷的存在舔舐着她的面颊。姜夷光眼皮子一跳,尚未做出什么,傅眷手腕一翻,便将一叠法符祭出,刚正的雷鸣轰然落下,那堆积在一起的阴气很快就被五雷轰散。可这片平静并没有维系太久,很快的便有一个提着刀的鬼魂大步地迈出。它身上穿着早已经腐烂了一半的锁子甲,脑袋被利器削下了一半,只剩下半张鲜血淋漓的脸庞。它并没有自我的意识,握着刀做了一个冲锋、劈砍的动作。

“嗯?很久之前的兵魂?像是重新被人聚灵的?”傅眷喃喃自语,她自然是不会怕这等鬼物的,在认真地思索了一阵后,甚至有闲心转头问姜夷光,“要试试吗?”在她决定了暂时替代姜理尽职责后,她将过往对姜夷光的偏见都藏了起来。

姜夷光:“啊?”疑惑的同时她也没有闲着,掐着法诀口中诵着摄邪咒。法符上火焰燃烧起,那股清正的力量只取鬼物,顷刻间将它烧成了灰烬。可姜夷光仍旧觉得不够,她心中惴惴不安,仿佛下一刻就会从某个方向冒出一群鬼物来。定了定神,直接施展才学会没多久的天罡神通——撒豆成兵!两个威武冷厉的黄巾力士持着刀戟如门神一般站在前方,姜夷光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傅眷扭头望了眼姜夷光:“你这样是在消磨灵性力量。”

姜夷光掂了掂身上带着的符豆,答道:“还剩很多。”

傅眷哑然失笑,低语道:“继续往前吧。”

姜夷光点头。

那被未知激起的恐惧逐渐地消散,她起伏不定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牢牢地跟在了傅眷的后头,目光望向了逐渐被暮色染得灰沉的、黄昏的天。

黄昏,逢魔时刻。

荒野寂寥,风中、水中、鸟鸣声交杂,此起彼伏的。只是在此间,姜夷光隐约听到了隆隆如雷暴的鼓声。揉了揉太阳穴,鼓声越发清晰暴动,马蹄声嗒嗒作响,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她甚至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