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结果谁知道……”
蓝衫公子轻轻叹息,却是没继续说下去。
陆问生默默在心底补全蓝衫公子未竟的话。
结果他的母亲连来看他一眼都没有。
蓝衫公子抱着陆问生坐在正脊上,“我听奶娘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天降异象,紫微星陨落,国师向皇帝进言,说有灾星降世,灾星会危及江山社稷。”
将陆问生正对着自己抱住,蓝衫公子指着自己眼角的小痣,“这颗痣看到了吗?就因为它,所以国师说那个灾星就是我,但我特殊,不能杀,不能放,只能养在家里,不能见外人。”
“大狐狸,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就因为别人一句话,我就要过这样的人生。”
蓝衫公子目光远眺,越过一座座屋顶看向远方,叹息道:“我真的好想知道热闹是什么样的呀。”
陆问生感觉身体发飘,小邪祟的声音也含混不清。
但奇怪的是,前厅迎来送往的热闹声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陆问生扭头想去看小邪祟,身后却白茫茫一片。
小邪祟呢?
陆问生轻飘飘地飘到前厅,身着华服十六七岁的少年自得地站在人群前方,笑眯眯地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
华服少年的身侧笑盈盈地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慈眉善目,眼底的笑意浓得都快要滴落出来。
这就是小邪祟的母亲和孪生兄长吗?
陆问生抖了下从梦中醒来。
外面天还没亮透,房间内亮着昏暗的灯光,顾寒衣窝在他怀里睡得脸颊红扑扑的。
陆问生盯着顾寒衣看了会儿,没忍住轻轻摸了摸顾寒衣看上去就很好摸的脸蛋,然后眉头微微蹙起。
梦中的情景应该是顾寒衣之前的经历。
梦中的顾寒衣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眉眼比现在还要稚嫩。
只是没现在有活气。
陆问生整理了下顾寒衣略微凌乱的发丝。
“唔……”顾寒衣就着陆问生的手蹭了蹭脸,眼睛都没张开,软软道:“大狐狸,现在什么时候了呀?”
陆问生看了眼时间,“才四点半,再睡一会儿?”
顾寒衣低低地“嗯”了下就没了声音,就在陆问生以为顾寒衣睡着了的时候,顾寒衣忽然道:“大狐狸,我刚刚做梦了。”
“嗯。”陆问生哄道:“梦到什么了?”
顾寒衣深吸了一口气,“梦到我母亲和我兄长了,我梦到我十六岁生辰。那天来的人可真多,好热闹啊。”
“可你被困在小院里,没能出去。”
顾寒衣猛地支起上半身眼睛费力地睁开,“嗯?你怎么知道的?”
陆问生还没回答,又见顾寒衣迷迷糊糊地栽倒在他怀里,“你进我梦里啦?”
看着顾寒衣困倦的模样,陆问生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嗯。”
顾寒衣便嘟嘟哝哝,满脸不满,“都说了不要随意进入我梦里嘛,于礼不合。”
“不过大狐狸,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梦到过去的事了。”
“咚!”
一声巨响震得半睡半醒的顾寒衣抖了下。
这次他不得不清醒过来,“怎么了?地动了吗?”
陆问生脸上的温柔一秒褪去,冷着脸下床,开门。
门刚一打开,穿着血色道袍的人影直直砸了进来。
“冯博烨?”
顾寒衣趿拉着拖鞋过来,闻着血腥味,舔了舔两颗小尖牙,“这是怎么了?”
冯博烨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对着两人笑笑,“我,我没事,陆哥和顾先生不用担心我。”
顾寒衣指着冯博烨满脑袋的血,又戳了戳冷着脸的陆问生,“大狐狸,这叫没事?”
冯博烨往前爬了两步,一边爬一边吐血,“就是后续还有点小问题,陆哥能帮忙解决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