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我们做的这一切有什么用?”
书房里,大将军着常服,在刚写好的信笺上落了印。
他抬头望向女儿,云淡风轻道:“除魔司立了大功,玄门百年谋划付诸流水,七八十名修派里藏的老怪尽皆拒捕身死,宗派势力削弱大减,怎么能说无用?”
稻琼双手扣住桌沿,指尖攥得发白,“爹!”
“还是这么毛躁,小心成了别人的靶子。”
稻建桓扬声将候在门外的军士叫了进来,把封好的信递于他命尽快寄往西疆,这才回头对女儿道:“人人都有私心与立场,掌国者考虑问题不能非黑即白。”
“这等邪术是必要封禁的。
玄门忤逆当罚,罚了以后呢?
没有了玄门,说不定还有妖门、鬼门……
天子与枢密院国相们需要考虑方方面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若玄门被完全打压下去,焉知除魔司日后不会成为下一个玄门?”
少将军紧紧盯着父亲的眼睛jsg,沉声道:“所以您的意思,枢密院这次是要偏私放玄门一马了?”
稻建桓无奈,“我只是与你开拓思路,结果如何谁也不知。
需得看你们此次呈上的证据如何,够不够叫枢密院斟酌后下定决心铲除掉当今玄门这五大门派。
无论朝廷最后作何决定都自有道理,你在望京台把事情做好,其余的便尽人事听天命吧。”
“凭什么!”
稻琼脸色黑沉恼怒,“当年也是这样,我和营中弟兄们杀了那头雾海狂兽,八百人死的只剩十八,说好的北地援军在哪里?谁又给了我们交代?”
“对,人人都有私心和立场,我也不求枢密院的国老们大公无私,我只想求一个公平,为什么就是求不到!
六年前的时候您让我放下……
好,我们营往北巡关时遇见狂兽是意外,反正羸弱的北地边军过来也是送死做不了什么,他们权衡利弊率先护扶后方百姓离开情有可原,我和死去的兄弟们自认倒霉。
可现在呢?到底还要怎么妥协?
上头以权术制衡八方,因为这天下人比妖多,为了安抚□□,就要对玄门重拿轻放,无视甚至包庇他们犯下的罪行么?”
谁说要对玄门重拿轻放?
枢密院若不重视,怎会敕令玄门大派各掌教齐至望京台受审?望京台可是除魔司的主场。
再说,朝廷包庇什——
稻建桓手一顿,将手中茶盏放下,抬眼看向她,笑了起来,抓起一份书简砸了过去。
“跟你老子耍心眼,你再活二十年再说!想问什么直说,别绕圈子!”
稻琼忙伸手接住书简,眨眨眼,面上装出来的激愤模样散去,嘿嘿一笑,凑近前来。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