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死在了狱中,是大公子稻煦之妻苏窈开的门。
行将就木、骨瘦如柴的老人就坐在院中的轮椅上,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她怀里抱着的灵位与骨灰坛。
[老妇谢过萧三小姐出手援助,也谢您帮忙收敛我孙女的遗骨……]
[怨怪?不,情之一字,最苦莫过于一句‘求不得’,可琼儿她自己甘之如饴,我们又怎会怨到你头上。]
太夫人抱着孙女的骨灰坛,用皱巴巴布满老人斑的手摩挲着坛子光滑的外表,垂下了眼皮。
[可你现在说心里有她,愿替我家琼儿奉养祖母天年,老妇我受不了。]
[稻家入狱护不住她,玄门天机阁不给她活路,你又弃了她选择嫁人……
你说是想叫她死心逃离京城,却是成了把她逼出死志的最后一道推手。
她用命抵了罪换我稻家出来,这院子里所有人都欠她的,老妇不怪你,却也恨你。]
[你说你心里有她,但凡这句话能叫活着的她听到……]
太夫人闭上眼睛,老人粘稠的泪自眼角溢出,只浸湿了眼尾一条细且深的皱纹。
[若你无动于衷,过往都是我那孙女一厢情愿求不得也就罢了。
可现在,琼儿过去有多爱你,在我面前几次三番提到你时有多欢喜,老妇现在就有多恨你。]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到我面前了。你不亏欠稻家,也不必哭哭啼啼做这番姿态,这间院子里没人会在乎……
我家琼儿已经走了,她未订婚也未娶妻,没有未亡人。]
———
泪眼朦胧,却被那在乎的人托住下巴抬起。
稻琼小心翼翼问:“你怎么了?”
她用指背轻轻拂去萧缇眼眶滚落的清泪,嘟嘟囔囔道:“你不高兴就骂我呗,干嘛把自己气哭……”
她将天工匣拿了过来鼓捣,“不就是个盒子嘛,这次弄好我就不乱碰了——欸?”
少将军眉开眼笑,扭头献宝道:“你看,关上了!”
那当然,人家算好步骤都拨按到最后一步了被她拿过去,可不就随便摆弄一下便阖上关好了。
萧缇也不说破,擦去泪盈盈一笑,柔声解释:“天工匣是京城这几年流行的物件,造价昂贵且风雅,里头装的所有东西许都比不上外头的匣子贵。
若是送一个打开阖不上的天工匣为礼物,我怕太夫人觉得我失礼。
阿琼,你若是喜欢,等我送出来了再拿来玩嘛!”
少将军本也没特别喜欢这东西,依言将匣子放回案几上,也不耍宝了,捧着她的脸低声问:“因为什么突然难过?”
萧缇心里温暖,摇摇头伏到她怀里,枕她肩膀上换了话题:“阿琼,你知道吗,出来前我大姐姐还专门叮嘱我,说你即便是我上官,也不能万事都依着你,若你欺负我就与她讲,她会替我做主的。”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刚落了泪,萧缇此时明眸动人,潋滟生波,歪头瞧着她轻笑,“你每日都不愿早早回去,拉着我在外头玩到那么晚,即便休沐也是,我腿都酸软得不行了,你还不乐意回……”
“春日风光好,你体质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