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去,大可以以此做要挟从此将她、将稻家都拿捏在手里。
毒蛛陈竺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
他不会主动对稻家不利,但会利用手头能利用的一切达成目的、完成差使,和一切尽忠职守的高位者一样。
只要不走偏了路,于天下大多数百姓而言,拥有这样的官员,也算是件幸事。
当然,如果那个被斟酌算计牺牲的个别人不是自己的话……
稻琼心底对这一切生出厌烦来。
进了除魔司又怎么样,京城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真心难觅,净土难寻。
大不了不去除魔司了,夹着尾巴奉养祖母安享天年以后,就跟着她爹回西疆……
萧缇说的往后也跟她无关了,左右定魔关无事,稻家也无事。
她若和她爹都出了事,西疆真的沦陷,也有这天下给稻家陪葬。
臭老头还在絮絮叨叨说话,左不过是想安抚她,将腰牌要回去,把他领的差事漂漂亮亮收尾。
当事人都腻烦没兴致了,萧缇再怎么推着她走也像是狐假虎威回头却发现老虎一屁股坐下不走了,于是只能一溜烟儿跑回来软语安抚、顺毛伺候的小狐狸,怎么也拿她没辙。
“……你若想暂且将吴指挥使的腰牌拿着也行,等回了京,司衙将司使新腰牌制好后,老夫再叫绯儿去替换拿回来。”
听师父这么说好话哄着这犟脾气的杂号将军,罗绯撇撇嘴,瞧了清树镇这群看热闹的司卫们一眼,“令牌是吴大人的遗物,杜司使没意见就行。”
杜琪兰笑眯眯摆摆手,妇人一张圆脸,笑起来喜庆又可爱。
“我没意见,不过是一枚令牌,我家大人的脾气兄弟们都知晓。
他若是知道后继有人,令牌被人承接了过去,只怕九泉之下许还要大笑三声。”
罗绯听她话头不对,就瞧见这天字院的同僚继续道:“地字人院,妖山妖院,你们两院爱抱团我是晓得的,但咱们天字院不一样,管你什么出身,是妖还是人,只要正卿大人点了头,收录进来的就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不分那么多……”
她话语里似有深意,但在两名妖师听来,就是别院的同僚又在踩一捧一,抬高自己。
“稻家平海将军是吧?
正巧,我身上这桩差事了了,此番回京,有了这件功劳,许和兄弟们一起,能将腰间的令牌都换上一枚新的。
蛛师若是有心的话,由您推举,我代为引荐,少将军,你和这位萧小姐一起来我天字院如何?”
稻琼一愣,低头瞧了萧缇一眼,萧缇手抚到她肩上对她展颜一笑,两人对视间便交换了一轮信息。
她知道这位杜司使方才出手的时候已瞧破了自己身份。
但这根伸来的橄榄枝叫萧缇点头确认了,平海将军心里便仿佛有了底,不那么忌惮畏惧了。
稻琼抬头问:“跟着你么?”
这双琥珀色的明亮眼睛,在想到方才瞧见的那一条滑溜缩回去后的毛茸茸尾巴后,怎么看怎么像一对圆溜溜警惕看人的猫儿眼。
杜琪兰心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