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百口莫辩。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挽回。
明明要做的事已经快结束了,很快自己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大大方方地去见薄诗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节点,他生命中的一切都被打碎重构,拼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他以为答应过就不会再食言,薄诗会一直爱他,就像橙树会按季节开花、结果,最后成熟那样,这理应是不会变的。
因为她答应过了,会一直爱他。
但人都可以变,爱怎么不可以。
一个人信誓旦旦作出的承诺都能被忘记,爱又怎么会一成不变。
……只是他可以接受自己不被亲生母亲喜爱,却不能接受薄诗不爱他了这个事实-
四月底,一桩前所未有的大新闻在A市上流圈子里炸开。
其震撼性可以说是闻所未闻,没人想象得到。
——程家大少爷程弈阳被赶出家门了。
听说是程向垒亲自动的手,让他净身出户,股份全部褫夺,连一套房产都没给程弈阳留,直接把人赶回了俞霏娘家。
这场家产争夺战中,程弈阳灰溜溜出了局,程宿屿自然成了程家顺理成章的继承人。
所有得知这件事的人,第一反应都是——
程家那个二儿子,手腕还真狠辣啊。
能把程家原本的继承人,自己的亲哥给搞下台,甚至是以这样凄惨的结局,连一毛钱都不分给他,也是程宿屿的本事。
只是不知道,这程弈阳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惹得程向垒这样暴跳如雷?
“事先声明,这事你们不能说出去哈,我答应了要保密的。”
徐年强调了几遍,然后才清了清嗓子缓缓道:“程弈阳不是程向垒亲生的。”
薄砚惊得水杯都拿不稳了,“什么?!”
“看吧,我一开始也是这个反应。”
徐年轻飘飘睨了他一眼,叹口气说,“程向垒和俞霏结婚之前,俞霏有个初恋男友,程弈阳貌似就是他的种。”
“疯了吧?她怎么可能不打掉。”
“这你得问她,”徐年摊了摊手说,“程家做检测的医院是仲家的,我找岚知打听过了,确凿无疑。”
“操……这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吧。”薄砚喃喃。
薄诗突然开口:“那程宿屿呢?”
“什么?”徐年一愣,然后哦了一声,“他肯定是程向垒亲生的啊,不然可不得一起被赶出去了。”
“不过程向垒对俞霏倒是真爱啊……”
徐年又絮絮叨叨,“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孩子,掏心掏肺的对他,差点还把家产拱手让出去,程向垒这都只舍得赶走儿子,没舍得动老婆一根汗毛,也算真爱了吧……”
薄诗手握紧又松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家现在一团乱。
程向垒去公司了,他今天宣布召开股东会,要理清一些事务。
程家的会客室大门紧闭,里面不停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佣人们路过都低头加快脚步,不敢敲门,也不敢进去收拾残局。
屋内。
俞霏睁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朝程宿屿吼道:“现在你满意了吧?你哥和我在这个家都没位置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程宿屿平静看着她,不反驳也不说话,俞霏就指着他鼻子骂。
“白眼儿狼,没良心,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家……”
“——母亲。”
明明前面再多折辱都忍下来了,可听到这里,程宿屿却打断她,淡淡问道:“如果我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您是要瞒程向垒一辈子吗?”
“有什么不可以!”
俞霏恨不得给他一耳光,“你爸他爱我,我说什么他都听,在这件事上,瞒他有什么不好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为什么非要揪着长辈的事不放!”
“揪着不放?”程宿屿语气古怪地重复。
俞霏恨声:“你以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