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有人噗通挡在她面前,压低了声音哭泣。
“殿下!”
烛灯点亮,归流一已经擦去妆容,跪着哭弯了腰。
“快起来!你身上还有伤呢!”陈洛清解开披风丢在地上,曲腿把归流一抱起,扶她就床坐下,悲喜交加:“你受苦了。陆惜那个活阎罗没有难为你吧?”
陆惜这个活阎罗王八蛋已经换上了军服,正站在驿站门外抬手把湿发束起。
“大人,找到被打晕绑在柴房的侍女。还找到一件丢弃的浴袍。要不要带侍女过来问话?”
“不必了。去知会苍林太守,明日起封城,关闭城门不出不进。”
“是。大人,真的不用去追吗?”出现第二个陆惜是意料之外,但青戎八箭的错愕是短暂的,兵强马壮下及时追击至少能追到痕迹,岂料陆惜按兵不动。
“三公主的亲随来劫囚,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不要急。”陆惜领悟到陈洛川说静观其变的意思,看向之前肩站骜鹰的军官:“放鹰问信。”
听到这四个字。其他人皆依令行事散了开来,只留下那名军官候命。她从腰上方包里掏出卷绸和短笔,把笔尖含入嘴里,化墨待写。
“第一封问京,确认三公主府的屈婉是否还在京中。”
“是。”年轻的女军官立即下笔,把陆惜说的每一个字化成外人看不懂的密符。
“第二封密信问主公。如遇三公主,是护送回京还是……杀?”
两段字卷被封进不同颜色的小管,将系在骜鹰的脚上,飞投京城。陈洛川的骜鹰如她的飞箭般破天中的。只要训会了它们路线,它们能几天内少吃少休,速飞到收信地。骜鹰机敏迅捷,极难射杀,而且一般两只伴飞,就算射中一只,另一只受惊就更难抓住了。在远川骜鹰皆为军鹰,百姓若是攻击骜鹰,罪同袭击国君之军。所以陆惜选择骜鹰问信,是现在最为快捷安全的方式。
虽然她对第二个问题心里已有答案,依然要请示一下陈洛川的意思。
她还需确认,三公主是否真的还活着。
要是活着就好了……陆惜仰头望天,趁着没人对月微笑,偷偷想着不能告诉他们的心事:她要是活着,有的人也许就不用死了……
“您活着就好!嘶哈……”归流一左臂的纱布被陈洛清解开,看着还是血糊一片。
“活着呢哈哈,别哭了哦流一。你这伤得够重啊,是我二姐的人干的吧。”陈洛清亲自下手擦去伤口边的血水,捏起一个药瓶往伤口里倒药。
“嘶……这是?”
“这是清灵草粉,能够助伤口收敛,不易化脓。清灵草可是个好东西,对外伤大有益处。”陈洛清从有琴独那里学来的生活小窍门,这次出发备上了清灵草粉,正好对症下药。
“殿下,您这几个月到底是……”
“说来话长。”纱布一圈圈绕臂重新包扎,陈洛清轻描淡写地瞎说:“在长陵山遇到了山洪,被水冲走。幸得山里猎人家救命,修养了几个月。伤好以后想着机会难得,到处玩玩再回去,结果碰巧遇到晋阳,然后你就出事了。”
“您又救了我……是山洪不是有人刺杀吗?!京里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