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要求松开了他,传崔宝儿来替自己更衣,温允白打算退至外间回避。江玉朔怕他中途反悔,脱口而出:“谁先反悔,谁就是小狗,先生记住了!”
深冬的清晨是异常寒冷的,但温允白连披风都没套,就赶着来见江玉朔。
江玉朔发现他萧瑟单薄的背影,由于自己行动不便,便对着一旁正在给她挑选首饰的林笑笑说道:“给先生拿件披风。”
林笑笑奉命出去了。
她故意支开的林笑笑,因为她并不想戴过多的首饰,她觉得现在自己头上戴的已经足够多了。
首饰多,而寺庙祈福又要站半天,头不得重死。
待江玉朔穿戴整齐后,崔宝儿想替女帝戴上首饰,却被江玉朔制止:“不用了,朕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崔宝儿手中拿着一只朱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见江玉朔已经走出了殿外,忙跟了上去。
江玉朔看到温允白就在外头等着,寒风冷冽,她见到温允白通红的指尖,出声问道:“先生同朕坐一辆马车吧?”
温允白不知江玉朔心底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但是这儿这么多人,他若出声拒绝,就是扫了皇家的颜面。
“多谢陛下厚爱。”温允白看着江玉朔,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江玉朔捕捉到了,“怎么了先生?”
这时崔宝儿刚好从里间追了出来,温允白拿过她手上的朱钗,戴在了江玉朔的头上。
江玉朔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偏了偏脑袋。
温允白为了防止江玉朔乱动,腾出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轻声说:“别动。”
江玉朔真就老实了。
朱钗插在江玉朔乌黑的发间,更显得她美貌动人。
温允白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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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觉得大将军楼蔚然如何?”江玉朔没吃早饭,此时肚子饿极了,但作为一国之君,必须忍着。
“甚好。”温允白不咸不淡地回道。
“先生不同朕说实话。”
“那陛下以为呢?”温允白坐在马车内,和江玉朔面对而坐。
江玉朔:“朕觉得,他似乎另有身份。”
温允白诧异,但他不知道江玉朔此举是否真的是在说楼蔚然,还是在试探自己。
一整晚都没睡,温允白身子有些疲累,因此后背向后靠了靠,闭上了双眼:“陛下觉得他有什么身份呢?”
江玉朔答道:“朕还没有证据,不过凭他的本事,朕尚且能对付的了。”
温允白眼皮子微微动了动,不答。
凤阳寺在皇城外,每年初一,云臻国的文武百官都会去这个寺庙参加祈福大典。
往年江玉朔都是不参与的。
今年因为江玉朔破天荒的突然表明自己会参加祈福大典,所以朝中各位官员都带上自己的美眷前来一睹皇帝的真容。
江玉朔因为某些原因去的晚了些,此时已经香火蔓延,和尚在庙内诵经,一众亲王和大臣已经提前到场,就等皇帝来主持祈福仪式。
江玉朔对着一个仪态虽然苍老,但英姿风华已然不减的女人微微作揖,道了声:“皇祖母。”
皇祖母江瑜只是瞥了一眼江玉朔,对她并不理睬。但是看到了身后的温允白,脸上顿时温和了许多。
江玉朔自知理亏,且原主本就人缘不怎好,不受待见也正常。
她拿上香火,拉上温允白:“先生同朕一起。”
温允白微微犯难,但是碍于戴着面具,江玉朔捕捉不到他面部表情的变化。
他一步一步,被迫上前和江玉朔一道跪拜。
江玉朔看着寺庙里庄严肃穆的神像,心中涌起感慨。
她其实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回家。
如果回不去的话,就让她好好活着吧。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