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天空似压在肩头,赵岚清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去阻拦什么了。像是呆滞了一般,愣了好久,才心里空落落地道了声:“好。”
……
赵岚清呆呆站在院子里,眼望着风吟天静静越过自己,进了自己的屋子。
一丝不苟地点亮起灯,在自己的眼中,成了一抹倒影在窗户上可望不可即的模糊影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呆了多久,直到身体麻木了才想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赵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等着自己。
威严瘦峻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望着失魂落魄的赵岚清深深叹了口气,却还是开门见山道:“他该已经跟您说了吧?”
“通往梧州的路,是临燕王派人守着的。临燕王府似乎接到了密令,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这段日子我们尝试过多次,都无功而返。”
“前段时间临燕王世子又送来了拜帖。我替您收下了。明日,还烦请您出面应付一下,借势去一趟城外,将他送出去。”赵山沉沉道,只看着赵岚清无动于衷的样子,还以为没听进去,只能解释道:“殿下不去梧州,那里便师出无名,这段日子,风成州卯着劲想要分化梧州,袁大人处处被动。多拖一分,便多一分凶险。”
“你们是故意在这个关头才告诉我的吧?” 赵岚清面无表情地狠狠咬下自己的唇,那轻轻落下的眼睫又猛地扬起,朝着赵山冷嘲道:“杀人还要诛心。便要这么刻薄吗?”
赵岚清终于是抑制不住地鼻尖的酸意道:“我都让他离开了,缘何还要让我亲自送他走?”
“若是小侯爷这么想老奴,老奴也没有办法。”赵山望着赵岚清道:“你们并无什么缘分……,若是生拉硬扯,只会婉转成仇。”
“袁大人手里有一道传位的秘旨,若是没有猜错,定然是他的名字。风成州把京城闹得沸反盈天,若是这个时候起兵,他有五成的几率成功。”
“错过这个机会,他只会死无葬身之地。”赵山深重着眉眼道:“小侯爷,烦请您醒醒。”
“死了他或许不要紧。”赵山道:“可这已经生灵涂炭的江山,那已经饱受剥夺的百姓,又有多少能够再等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
“这段日子,他给老奴提供了不少谋策,让您在这燕州城站稳了脚跟。最起码足够让您护庇这一方太平。”赵山站起来,抚了抚他的肩膀道:“足以证明文世渊的眼光没有错。”
“这天下已经苦于纷乱久矣。”
“您忍心让他在此继续蹉跎吗?”
……
清晨起了雾,赵岚清一大早就收拾了一番,着一身红色骑装,接过了早就备好的马。矫健一胯,金冠下那张娇艳的脸夺魄生光。
早早等在门前的风行看得心花怒放,拍着手,朝着他走近。只是遍觑了一眼四周,诧异道:“在下应约而来,不知道小侯爷要去何处?”
“应约,应什么约?本侯爷什么时候说要见他了?”赵岚清张扬地抬了抬下巴,不解地朝马旁的小七问道。一副不着五六的样子,只扫了眼风行,便尽显飞扬跋扈。
风行立马就脸青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怪不得自己送去了那么多张拜帖,好不容易收了一张,还以为是有诈,却原来是错收了。
“这?”小七有些为难,望着赵岚清倚下来的身子,伏在他耳边似乎解释了一番。
“这样啊……”赵岚清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
然后转眼跟风行敷衍笑笑道:“既然是管家不小心收便收了。可是世子,我今天想要打马去捕猎,收了你的拜帖,便欠你一次。咱们改日再约。”
“改日?”风行眼中的阴鸷浮了出来,那本就虚浮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不耐烦地掸了掸袖子试图掩盖自己的不满。
他爹恨不得早点将赵岚清除掉,要不是因为这段日子苦于攻下梧州,燕州不宜明面上轻举妄动,赵岚清早就落在自己手里,被自己玩腻完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