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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看到赵岚清回神了才继续分析道。

他对临燕王的了解不算少。从赵岚清奉命前往这里的路上,便已经从上到下,把所有能查的东西都查了。临燕王这些年在这里盘踞一方,自然不会漏过。

临燕王这人虽傲,可述职回京的时候向来和善内敛,在京城中也混得如鱼得水,从没听过他心高气傲过。

没道理这个时候来给赵岚清下马威。

可要不是他的授意,今天赵岚清初次到燕州的日子。郑重程度可想而知?临燕王世子就没有被特意交代?不要凑上来?

“若不是不将小侯爷这个钦差放在眼里,便是临燕王暗中有什么依仗,有恃无恐。依着他低调的行事作风来看,后者可能性更大。”一直看书的风吟天,突然抬起了头,突兀道。

只简单的一句话,便让赵山和赵岚清皆一怔。这一句信息量太大了,就算他在自己身边,知道自己是来燕州的钦差,也听到了方才百官围着自己的说话声,知道那个出言不逊的是临燕王世子?

可他一个读书人,怎么会知道临燕王的行事风格的?

这句话太过明显,意味那层窗户纸被冷不丁地捅破,让人猝不及防。

赵岚清的眼睛眨啊眨,不知道风吟天怎么会突然来这一出。

虽然自己和赵山两个人在马车上商讨对策从来都没有故意避过风吟天。可能够在明面上跟赵岚清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风吟天素来耳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向来都只在一旁沉默着,当做什么都没听到,更是一句话都不会说。

怎么转眼都要离开了,却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不过他脑子转不过来,赵山却是反应极快。

只略眯了眯眼睛,便轻描淡写地表达了自己的不虞。

随即,却是当做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跟赵岚清道:“今日您不搭理他是对的,这人品行不端,还不知道有多少坏水。”

“日后也不要轻易与他来往。”赵山竟是直接将风吟天的话给忽略了。

无声的态度已然昭彰,不仅代表着他这些日子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对风吟天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意味着,雍英侯府并没有和他合作的意思。

一旁的风吟天定了定神,只一句便懂了。并没有识趣继续说话。轻垂着的眼里,一抹挣扎一闪而过,那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捏着书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挣扎了片刻后,他又突然抬起了头,深幽的眼睛一丝不苟地望着赵岚清,仿佛内里映着烈烈火光。

一下子就让赵岚清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言之凿凿说的话。

后知后觉,风吟天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才在这个即将离开的时候,宁愿对他们抛开伪装,对他们直言不讳。

他是……,为了自己……。

只是,他也太高看自己了。赵岚清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说着离经叛道的话,雍英侯府的小侯爷却不能。那是齐齐整整的成百的牵系着赵岚清,靠他过活的人命。

察觉到那热烈的眼神投过来,赵岚清慌忙地偏了偏头,试图躲闪这深邃又认真的目光。

岚清不敢看风吟天,生怕多看风吟天一眼,让他误会了自己对他的反叛事业有兴趣,拉整个雍英侯府下水。

可相处了那么久,又不忍心拂了风吟天的面子,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到底是没有吐出来。

听到了赵山的声音,像是救命稻草一样连忙强迫自己别看风吟天的神情,接起话茬,慌乱答道:“好呢。”

“那他要是硬来跟我套近乎怎么办?”

“先敷衍着吧。”赵山眼神一闪,并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情绪涌动。

他按下自己的神色,有些犹豫道:“谋定而后动,先将他的目的摸出来再说。毕竟,咱们和临燕王目前为止并未有什么纠葛。”

“刺啦”一声,风吟天手里的书卷被他不小心拽了一片下来。

尖锐的声音被覆盖在车外隆隆的马车声响里,显得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