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没过两天,清泽又要来梁姿家里睡。
两人在外面餐厅吃过晚饭,清泽把车停好,被梁姿拉着去了楼下的超市。
“你去买避孕套,我去买巧克力慕斯,收银台见。”梁姿边走边布置任务。
清泽听见“慕斯”两个字,睁大了眼睛,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看他那个表情,梁姿以为自己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她解释道:“我是为了要那个玻璃瓶当烟灰缸。”
清泽语气不悦,“那你就应该去买烟灰缸,不是买巧克力慕斯。”
“……不许管我,快去买避孕套吧你。”
买个巧克力慕斯也不行,事儿真多。
梁姿从冷藏柜里挑了一个自己常吃的牌子,拿完直接去了收银台。
排队等结账的时候,她被后面站着的法国男孩搭讪了:“你好,我觉得你很有自己的风格,你是哪里人?”
梁姿习以为常地回答:“谢谢,我是中国人。”
“啊,你来巴黎很久了吗?”
“两年。”
“那你在做什么?”
“我在读研,第一年。”
“学的什么专业?”
“对外法语。”
“对不起,我是做艺术的,不太了解这个专业,它是做什么的呢?”
“就是教法国人以外的人学法语。”
清泽站在几米远的地方,听着似曾相识的对话,没法不怀疑人生了。
要是他有尾巴,现在也老老实实耷拉下来了。
他瞥了一眼手里的两盒避孕套,心里一哼,大步流星地返回了货架。
梁姿百无聊赖地应付着法国男生,眼睛搭了一眼迎面走来的清泽,愣住了。
他怀里那些是什么东西??
“Pardon。”
清泽对搭讪的法国人说了句“不好意思”,神色如常地站到了梁姿身边,手里的小山引来了全超市人的侧目。
五颜六色,各种各样,全是避孕套,只有避孕套。
法国男生瞄见这夸张的一堆,当即收了声,对梁姿和清泽抱有歉意地笑了笑,把脖子上的套头耳机戴上了,仿佛无事发生。
“……”
出于面子问题,梁姿用手挡住了下半张脸,崩溃地说道:“我是让你买,不是让你批发。”
就算是批发,拿个购物篮不行吗?怎么非要捧着呢?
清泽一本正经地回答:“买多一点,在家里存着。”
梁姿略了一眼,清泽起码拿了三十盒。他一个月最多在她家住五天,用到后年都用不完,俩人在家吹气球得了。
“行吧,”梁姿把她的巧克力慕斯小心地摞在山顶,“我在超市门口等你。”
转身走了。
她还要在这儿住很久。
她还要见人的。
回到家,梁姿把这三十六盒小雨伞一股脑倒进收纳箱里,塞回了床底。
清泽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胳膊圈好她的腰,直截了当地问:“梁姿,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一双桃花眼直勾勾地钳着她。
梁姿听明白了,是她那套固定答案伤害到她男朋友无辜幼小的心灵了。
于是他买了一筐的避孕套。
真的就是脑子没发育好。
“那能让你知道吗?”她反问道。
硬的不行,清泽跟她来软的,头发蹭蹭,嘴巴亲亲,手指动动,“你生日那天,我跟你说的明明白白,我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也得跟我说。”
梁姿又被他弄得晕了吧唧,轻声答应:“嗯…那行吧,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跟你说。”
清泽点点头,“好。”
虽然还有四个月,但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他又问:“你要去做几天的翻译?”
“五天。”
“在哪里?”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