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自寻死路,但他相信自己能做到好好备考,他也相信秦渡凉。
少年人隐秘的感情如同深埋雪下的种子,如果早春没能破土而出,那么待到热烈的盛夏,也一定会探出脑袋,在铺满阳光的地方开出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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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晓琳的捧花丢了……”苏夏站在言灼面前,言灼感觉,苏夏说完这句话,立刻就能以头抢地悲痛自裁。
言灼:“别急,你先想想你今天都去过哪些地方。”
苏夏直接蹲在地上,掐着自己的指甲盖儿,“我去过……好多好多地方。”
从成都解说完毕深渊联赛回家之后,言灼把自己锁在家里,直到今天。
他独处的时候不停地思考,思考得累了,就睡觉。
那几天,秦渡凉每天给他发两条微信。早晨发一个小太阳,晚上发一个小月亮。
但他不回。
秦渡凉似乎也不需要他回。
直到颜晓琳给他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来婚礼,说他已经三年没跟同学们聚过,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来。
这天是12月24日,颜晓琳和李笑扬的婚礼在市内相当不错的酒店里。
此时,作为伴娘的苏夏,正在这酒店大堂的角落里和言灼大眼瞪小眼。
“你先冷静下来。”言灼咬咬唇,“这样,我们现在就出去找个花店,买一束差不多的。”
苏夏摇头,“不成的,颜晓琳今晚会丢她老公一个人睡新房,然后在厨房里,把我剁成饺子馅,再然后,她会起锅烧水,把我煮到漂浮,做她的夜宵。”
“……”
好的,苏夏整个人已经不对劲了。
言灼揉揉自己的额角,“那是违法的。”
“那是颜晓琳。”苏夏说。
言灼苦笑,他笑完叹了口气,“那你先说,现在去花店买一捧,为什么不行?”
“因为她的捧花是从厄瓜多尔空运来的什么培育品种,反正能买我三条命。”
言灼真是这几天与世隔绝的日子让他得道成仙了,“你去跟她坦白吧,婚礼嘛,早上五六点新房就挤着乌泱泱一群人了,弄丢东西也是难免。”
眼看苏夏一副立刻能扔根绳子吊死的表情,言灼又补了一句:“唉……我陪你一起去吧,她在哪儿呢?”
“楼上房间。”苏夏说。
按照本地习俗,新娘子穿大红的秀禾从娘家出门,到酒店之后会换上婚纱,那么妆面自然也要跟着裙子改一改,所以这会儿颜晓琳在化妆。
言灼跟着苏夏坐电梯上楼,颜晓琳在酒店开了个套间作为化妆更衣间。苏夏先探了个脑袋,确定颜晓琳没在换衣服,才领着言灼进来。
进来后,套间里人挺多的,几个化妆师造型师,另外三位伴娘,几个眼熟的高中同学,比如彭谦,还有……坐飘窗上玩手机的秦渡凉。
颜晓琳:“嗨言灼,好久不见啊!”
“新婚快乐。”言灼笑笑,温声说。
他音色向来好听,能够不动声色地吸引别人注意力。
听见他声音,秦渡凉抬眸。
二人今天都穿了介于休闲和正式之间恰到好处的织纹外套,秦渡凉是藏蓝色,言灼是铅灰色。
挺搭。
颜晓琳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接着,苏夏才支支吾吾地说,把捧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