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总有人刻意接近她,对她施以援手,就连掖庭的管事也莫名对她态度好了不少。
她怀疑有人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想要利用她达到某种目的。但苦于身份低贱,自己连掖庭都很难出去,因此根本查不到是谁的手笔。
直到前日夜,准备歇息时,枕下多了一封信。
这封信告诉她背后之人是右贵妃,并且说对方是王皇后的人,目的是用怀柔手段笼络她,最终利用她拌倒慧德贵妃。
最开始她并不相信,直到试探了这几日一直缠着她的宫女小桃,才确定信里说得八成是真的。
昨晚她趁同屋宫女熟睡,按照信上给的地点,和陈婕妤的心腹碰面。
谈话间,对方将计划全盘托出,要求她帮陈婕妤做局,等事成,便将她引给皇帝。
本来还有所犹豫,但这条件对她太有诱惑性。这是她为数不多接近皇帝,成为宫妃的机会。
或许右贵妃也能帮她成妃嫔,但对方跟王皇后是一派,那便是她的仇人。
但右贵妃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流徽沉默片刻,回道:“贵妃娘娘左顾言它,是想逃脱罪责吗?”
谢苓轻笑了下,不再回答。
皇后听着二人对话,眸色难辨。
她吩咐一旁的小太监道:“去查太医院零陵香的记录。”
小太监领命离开后,皇帝姗姗来迟。
来的路上,司马佑就听说了事情经过,故而脸色阴沉沉的。
殿内嫔妃纷纷起身行礼,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司马佑随口叫人起来,目光落在谢苓身上,转而又看向地上跪着的流徽。
看清流徽脸的一瞬,他顿了一下,随即拂袖上前,一巴掌扇在谢苓脸上。
天子发怒,无人敢躲。
谢苓生生受了掌箍,捂脸跪地。
“你入宫三月,朕念你年纪尚小,母族低微,故而多加怜惜。”
“但你竟敢恃宠生娇,毒害皇嗣!”
谢苓右脸火辣辣的痛,唇齿内弥漫着血腥味,她眉眼低垂,双手交叠于前,眼中泪花闪动,哽咽着回话:“臣妾深感陛下怜爱,心中惶恐难安,怕做错了事,故久居含章殿不出,不与各宫的妹妹们多接触,也未曾有过害人之心。”
说着,她仰头看司马佑,泪珠顺着腮边滚落到下巴尖上,吧嗒一声晕染在衣襟前,梨花带雨,幽怨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