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都搁到碗里,转身递给她。
“尝尝看,现在没到季节,大概还不太甜。”
唐岫看他干活干得专注,没料到他知道自己在厨房,那只碗递过来时,心头一惊,盯着他看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要伸手去接。
中途在碗底撞到他的手指,有些凉,湿漉漉的,像仔细琢磨后出水的玉。
她条件反射地缩回手指,好在他及时稳住了碗,示意她:“碗有点滑,小心。”
唐岫懊恼地抿唇,换了个拿碗的姿势,总算有惊无险地接过去:“谢谢。”
宋修筠收回手,转身继续刚才的活,似乎完全没发现他们刚才的触碰。
唐岫一手抱着狗,一手端着碗,知道厨房非久留之地,便到餐桌前坐下了。
他们之前从没在同一个屋檐下独处过,更别说吃他给自己的削的水果。以至于盯着碗里滟滟生光的荸荠看了好一会儿,唐岫才消化下这件事,受宠若惊地转头瞥了他一眼。
只是他忘了给自己拿餐具,她又不想再靠近厨房,犹豫了一会儿,用手捏起一粒荸荠,浅浅咬了一口。
脆脆的,不算特别甜,汁水蔓延开来,在舌尖上沁凉一片。
加上他洗得很干净,没有讨厌的土腥味。
唐岫眯起眼睛,她从小就喜欢吃鲜荸荠,像清甜的薏米浆,嚼起来又很有趣。
吃完三粒,她的情绪高涨了些,便继续在位置上等饭。
直到宋修筠把荸荠削完,分成两份,一盒放进冷藏室,一盒放进冷冻室,灶上的菜也好了,他把酱棒骨盛出来端上桌,顺手收拾了她吃完荸荠的碗,问:“你姥爷这次买的甜吗?”
“不甜,”唐岫诚实回答,没来得及细想他的话,又补充,“但是很好吃。”
“嗯。”宋修筠又应了声,就没了话茬,安静下来。
唐岫这才把他的话回过味来,发现他不但从她姥爷那儿听说了她爱吃荸荠这件事,甚至知道她之前吃的几次都很失败,寡淡又干瘪,像是在地底下过了个年的老古董。
唐昶允这臭老头还真是什么都跟他说,一点隐私都没有!
从小说到大,估计就是她身上有几粒痣他都知道了。
唐岫记得自己以前就跟唐昶允提过这件事,让他跟宋修筠唠嗑的时候别这么大嘴巴,谁知道被他一句话呛了回来:“这有什么,小时候我还想给你俩定娃娃亲呢,你姨姥姥也没意见。再说我不也跟你说他的事么,你俩扯得平平的。”
唐岫当时才十五六岁,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回他:“你们不是都说他比我大一个辈分么,怎么能……内个什么呢!”
“哟,你还知道这叫乱.伦呢?懂得还挺多。”唐昶允这么笑话完她,事情就没了下文。
不过他说得也确实有点道理,就像唐岫确实知道宋修筠一直到上大学都没谈恋爱,生生把自己熬成了二十七岁的老光棍,还被教他制玉的师父摇头点名,说他脑子里压根没有这根筋。
唐岫走神走得太远,谁知道他又冷不丁说了句:“和秋梨一起炖的话,会甜一点。”
唐岫翘起脑袋,他话只说了一半,她没听懂用意,只能试探地觑他。
他随后又问:“可以吗?”
唐岫微愣,点了一下头。
这估计也是她姥爷告诉他的吧,她爱吃荸荠,爱喝各种甜滋滋的汤汤水水。
“那就好。”宋修筠对她轻一颔首,收回碗回厨房。
唐岫抿了抿唇,没听懂“可以吗”和“那就好”是什么意思,是会给她做的意思吗?
以至于酝酿到一半的“谢谢”卡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沉默了一会儿,只好又给唐峪发了几条加急微信,让他来救场。
等宋修筠贤惠地做好四菜一汤,墙上的挂钟已经走过六点。唐岫借着给莫奈放饭拖延了一会儿上桌的时间,直到门铃响起,才如获大赦地过去开门。
唐峪其实只有七月初来这儿落了几天脚,连行李都没铺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