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不会是家里人看你毕业了催你结婚吧?又被抓着去相亲了?”
宋修筠的相亲史他是知道的,被马哲院一个教授介绍过侄女,被他师父李仲生的拜把子的兄弟介绍过孙女,就连研究所这儿食堂的阿姨看了他,都想给他介绍人家正在美国读书的外甥女。他那长相气质言行举止,把举国上下的中老年群体都吃得死死的。
只是每次都没结果,跟人家姑娘见完面回来,问他什么都不说,说不好泄露人家,问喜不喜欢、能不能成,答案都是不能。
宋修筠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实在不愿意回忆这些陈年旧事,垂眼接着清理填土,简短否认:“不是。”
“那你就一点都不着急?都二十七了,算虚岁过了年得三十了吧,真就打算跟三星堆过一辈子?”他师兄是过来人,也是在他这个年纪结的婚,过了河就开始催对岸的。
宋修筠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收回视线,继续手上的活。
他不是不着急,只是现在这状况,墙里秋千墙外道,急也没用。
“得,小郑,把台子升过来,我下去跟老宋一起干。”赵赟闲不下来,看时间不早,决定能多干一会儿是一会儿。
片刻后,两人趴在台子上头对着头,中间隔着青铜大口尊,双管齐下。
来三星堆一年多,他们对这块十九平方米的土坑已经了如指掌,晚上闭上眼睛都能在脑海里把图像复写出来。加上清理过程毕竟枯燥,膝盖又僵硬得疼,这种情况就适合闲扯,扯着扯着时间就过去了,青铜器就出来了。
“你这两个月在学校教得还习惯吗,过了年什么打算,是留校还是来研究院这儿入编?”赵赟作为师兄,例行关心一下师弟的职业发展规划。
谁知道面前这人慢了好半拍,完全没理会他这个问题,再抬起头时,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我有了个喜欢的人。”
“嗯,嗯?”赵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一下子来了兴趣,“好事儿啊,想不到你还有老树开花这一天,那姑娘多大了,在哪个单位,我认识不?”
宋修筠轻皱了一下眉,回答:“但她和别人在一起了。”
“我……”赵赟语塞,“不是,你这说话能不能好好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你让我怎么接?”
宋修筠听到这句,垂下眼帘,轻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他点个什么头。
赵赟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轻嘶了声:“不过不应该啊,就你这条件,a大考古一枝花,多少小姑娘眼巴巴看着呢,她看不上你?”
面前的人再次沉默,只顾捣鼓泥巴。
“她怎么跟你说的?拒绝理由是什么?”赵赟追问。
这一来倒是把他问得愣住,眯起眼睛看他:“拒绝理由?”
片刻后“哦”了声,想起来告诉他:“我还没来得及跟她表白,就……”
准确的说,是还没来得及发现自己喜欢她,就被人给追走了。
赵赟听到这话,虽然可惜,但放在宋修筠身上再正常不过了,吃瓜的心情已经被冷水浇得透透的,“害”了声:“谁叫你晚了一步,怨不得别人手快。”
宋修筠知道他说得对,两人同时安静下来,只有竹签剐蹭的细密的沙沙声。过了好久,才听他不死心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等呗,”赵赟作为已婚男人,在感情方面确实比他拿手,“等人家什么时候分手,你再过去嘘寒问暖,乘隙而入。”
这点宋修筠当然想到了,只是觉得没盼头:“万一他们感情很好,一直不分手呢?”
“那你也没辙啊,难不成跑去做小三,破坏他们感情?”赵赟着实不觉得他有做男小三的潜质,光长了张漂亮脸蛋,脑子不活络,摇摇头,“您可千万别,到时候丢的可是我们整个a大考古的脸,天涯何处无芳草,找找下一个吧。”
“……”宋修筠无话可说。听到这种可能性时,他的确考虑了一下。
可惜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