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安澜心中有了成算。
她持续不断地发动进攻,同时转变命令,让参与战斗的另外七头灰狼在位置合适时抓紧几秒钟时间进食,把猎物的尸体撕成碎片,填饱肚子。
一些灰狼老老实实地执行了这个命令,比如兔子,比如葡萄,比如前任公狼王;另一些灰狼则眼睛一转,想出了更绝妙的主意。小调皮仗着速度优势,每每从棕熊嘴边不到半米的地方抢夺肉块,惹得它怒吼连连,一路追出六七米远。
就这样边吃边合围,场中的食物越来越少。
棕熊终于明白是转变战术的时候了。
它忽然在原地站定,抖了抖身上的皮毛,脑袋慢慢下沉,露出宽阔的脖颈。
安澜可不会认为这是一种屈服的表现,凭借熊战经验带来的敏锐,她立刻向狼群发出了退后并散开的指令,并且催促它们不要贸然行事。
所有站在棕熊正面的灰狼都下意识地扭身奔跑,堪堪躲过了一次向前的冲锋。
母熊像推土机一样直直地冲到鹿身边上,整个身体悬在肉的顶上,俨然一副要把猎物完全独占下来的模样,刚才那次冲撞是它现身之后展露出来的最高速度,如果没有提前预警,光这一下就可能就会让葡萄被顶出内伤或者扇断骨头。
安澜的眼神沉了下来。
母熊已经意识到唯一的出路只有阵地战,因为狼是不能把一头熊从某个地方撞开的。
为了避免让它太过得意,她要求狼群继续发动骚扰攻势,赶在敌人大快朵颐之前制造尽可能多的伤口,同时吃掉尽可能多的食物。她还要求每一头灰狼都能记住这个敌人的气味等到雪落下来时,恐怕狼群和它还有一点新仇旧怨要算。
谷地灰狼明白阿尔法狼暂时拿棕熊无计可施了。
没有伤亡,它们的士气便也没有低落,此时仍然能很好地执行命令。
安澜、诺亚、宽耳和前任公狼王不间断地咆哮着、撕咬着,兔子在边上游走策应,第一梯队的三头年轻灰狼则趁着长辈们战斗创造的空间,像影子一样在场中穿梭,叼走了一块又一块鹿肉,有的被狼吞虎咽到肚子里,有的被藏到树林里去供小狼和莫莉进食,有的则干脆被丢得到处都是,光找都要费一番功夫,大约是处于某种“我吃不到你也别吃”的怨念。
棕熊气得频频人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