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想逗逗这只和她当过“共犯”的大猫,但也不敢留下来去触狮群和象群的霉头,于是便带着壮壮朝相反方向逃窜,一直跑到和母亲会合。
一大一小转身没多久,花豹呲溜一声从树上飞了下来,也跟着朝着这个方向奔逃,生怕跑晚了碍着象群的眼,不仅可能被团团围住半天下不来,还有可能倒霉到遭受“推土机袭击”,连屁/股底下坐着的大树都得被推倒铲平。
此后半个月,这台猫型远望镜又在不经意间起了两次报警的作用,终于在安澜心目中模糊掉了“无情蹭饭机器”这个毫无作用的终极标签。
日子就这样在斗智斗勇当中过去,直到三月里的第二个星期六,安澜正在用一只老年瞪羚教导壮壮拖拽猎杀的技巧,风带走了猎物的最后一口呼吸,也从远方带来了一声熟悉的悲响。
第340章 第 340 章
安澜起初并没有认出声音的主人
被风远远运载过来的悲鸣听起来有些失真, 好像一条落入溪流当中的颜料,即使主体仍在那里,颜色也还明晰, 边角却在被不断拉扯开去,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 最后变成截然不同的形状。
约莫过了十几秒钟, 她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这个发声方式也有点熟悉”,从记忆里翻出了一段已经褪色的往事。
那是她还在被大半个氏族针对的时候, 母亲尚未下定决心抢食, 每天得到的食物补给非常有限, 可以来回奔跑供给两只亚成年的乳汁也非常稀薄。
当时的安澜选择了到处觅食,凭借在大草原上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翻找那些不太常规的食物;而圆耳朵就没有这种“外挂”, 好在它也没有遭到针对, 只能豁得出去, 一周里总有三四天可以捡漏抢到几口饭吃。
“豁出去”, 就代表着“会受伤”。
某天早上安澜正在水塘里蹲非洲牛蛙,蹲着蹲着, 远远地就听到了一声“哭喊”, 旋即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
被这叫声弄得心神不宁, 她赶快跑到声源地去查看情况, 还没跑过土坡,迎面就看到了蹲在高草丛边上血流不止的圆耳朵。
再看看场中,冲突因由可以说十分明了。
自家同胞姐姐大概是在高草丛边上发现了一具秃鹫尸体, 以为今天可以大快朵颐, 结果羽毛还没撕掉几口, 就被另外两只成年低位者堵了个正着,不仅食物被抢走,身上也被穿了好几个洞。
要不怎么说稍微出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