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弟兄们义愤填膺我们也?能理解,不过只是带您去做例行问话,没?事的话很快就会放您回来,大家何必兴师动众的呢?”军官阴阳怪气地?笑道,“底下人意气用事,您不至于也?这么糊涂吧?”

卫宏图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身后一个警察气不过吼道:

“老大,别听他?的!现?在新党憋着一口恶气,摆明了要?来咱们的地?盘撒野呢!昨晚我们的警力全调去红灯区给他?们擦屁股了,这话他?们怎么不提?”

“就是!分明是他?们和警备部不对付,存心找茬!”

一群人吵吵嚷嚷,那军官脸色一沉,碍于卫宏图在场,也?不好?发作,只是阴着脸盯着他?,等?候他?的反应。

自始至终,卫宏图都没?有任何恼怒愤慨之色。等?后面的一大票人骂骂咧咧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微微一笑,往前一步:

“既然是上面的意思,卫某自然不能违抗。我这帮手下都是粗人,不懂规矩,让军部的兄弟们见笑了。”

围在卫宏图身后的一群人纷纷怔住。

军官满意一笑,抬手一招,后面的几名士兵立正站好?,背着枪列队往外走去。

“卫局,这边请。”

顶着身后属下难以置信的目光,卫宏图一脸气定神闲地?跟随对方?走出特警局大院。待院子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其?中一人率先回过神,大骂了一声粗话:

“好?,好?!新党和军部这就等?于和咱们撕破脸了,正式宣战了!”

“那就撕破脸,谁怕谁!他?们以为自己是古代的异性?藩王,能够拥兵自重不成?警备部留下来的家底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楼下大院里乱成了一锅粥,群情激奋间,“和军部势不两立”之类的言论不时掺杂其?中。

二楼走廊窗边,裴野静静观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嘴角无意间噙起一丝冷冰冰的笑意。

手机恰在此时振响,他?看也?不看便?接起来:

“什么情况?”

“不好?了,中兴报社被查封了!”

电话那头传来沈辞的声音,那边环境听上去有点嘈杂,似乎有好?几个人,大概都是民主派的同僚。

裴野脸上毫无讶异,继续垂眸向楼下看去,嗯了一声:

“咱们的人有没?有被当场抓到?大家都转移出来了吗?”

“暂时没?人被发现?,不过新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我们从中作梗啊!”沈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裴野你这人怎么没?心没?肺的,报社!报社被封了!许映山的事咱们刚登报还不到两天啊,这么快他?们就带人秘密把中兴给摧毁了”

“这有什么,一早我就没?指望中兴能存活到最后。”

此话一出,电话那边的青年话音戛然而止。

裴野的声音里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甚至有几分百无聊赖的慵懒。

“小事缓,大事急。”裴野活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左臂,手机又震了一下,是中途插入来电的反应,他?没?有理会,继续道,“中兴是咱们抛出来的最好?的诱饵,给新党尝到点甜头,才不至于与咱们鱼死网破。”

“更何况,沈老师你看看,如今首都的报业、媒体,还需要?咱们拿中兴去引导舆论风向么?”

沈辞一瞬间哑口无言。

昨天装备处许应山这个新党人向红灯区提供保护势力、大肆敛财的事一爆出来,新党的舆情急转直下,许多高校甚至出现?了学生自发组织抗议演讲的活动,新党不得不临时取消了高校的竞选之行,近一个月的拉票行程全部被打乱。

若说最初新党的公众形象在媒体这方?面尚且能维持住,到了现?在,即便?他?们没?有这支笔杆子明里暗里和新□□打擂台,大气已成,中兴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意识到自己确实操之过急,沈辞的语气不免冷静下来不少?:

“你说的也?是……那什么,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