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人渣。
范以棠光实实在在被锤在铁板钉钉上的罪名就有三条:
其一,欺师灭祖。
他曾在他的师尊亦是上代太保修炼时,色心顿起,欲趁其不备而强之,导致上代太保怒急攻心,仙气逆转,仙脉爆裂而亡。
其二,染指后辈。
他继任太保之位后,巧言令色威逼利诱玷污了一众后辈弟子,关门的外门的后勤的都有,成年的未成年的也都有,甚至男女不忌,不完全统计的受害者就高达近百人,何姣则是其中之一。
其三,借势敛财。
奷淫掳掠他既占了前半部分,显然没道理不占后半部分。太保掌的是教中政务,他凭手中大权敛财可谓易如反掌,做假账贪自己教内钱财倒也罢了,更唆使修士在应邀下山除祟期间哄抬要价,搜刮民脂民膏,发了不少民难财。
如此三条就够他万死难辞其咎了,其余民间传闻真真假假,不必多表。
但范以棠此人看着正派,又极擅伪装,以致多年来烂事一箩筐,却都捂得严严实实,没被抖出来。
直到他踢到了何姣这块铁板。
时至今日,叶甚尤清楚地记得,她重生前第一次见到何姣的场面。
彼时刚巧也是一个月圆之夜,她成为画皮鬼叶无仞算算已约过去一年时间。
经过初步谋划,不少民众的信仰已开始动摇,民间对天璇教渐生微词。
那晚她拿着定胜阁阁主风满楼的邀帖,出宫正准备赴约,看看什么样的民间起义团有胆魄公然与天璇教对立。
然而马车行到半路猝不及防停下,外头马儿的嘶鸣和侍卫的叫骂下隐约闻见女子哭声,叶甚揉了揉被撞痛的额头掀帘而出,那泣血红颜便撞入眼底。
何姣双臂张开,不怕死地拦在路中间,生生阻了马车的去路。
那晚满月生辉亮如白昼,何姣衣着华丽,妆容瑰艳,眉眼间全无干净纯粹,有的是逼人的恨意,和叶甚看不懂的坚定与决然。
看见叶甚出来她立即扑通跪下,头重重磕在坚硬的石路上,溅开教人不忍直视的血花。
叶甚顿生不忍,上前制止侍卫,亲自扶她起来蔼然道:“姑娘,你找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叶国二皇女,叶无仞?”何姣反手钳住她的手臂,眼里光芒大放。
“是我。”
“你可也在暗中搜集……那些证据?”何姣靠近一些,悄声问道。
叶甚一惊,没有作答,只防备地盯着她。
何姣见这般反应心里已有了数,她松开叶甚,余光看了看街道两边被动静闹起围观的路人,再次跪了下来,朗声泣道:“民女何姣,天璇教太保座下弟子,求叶国皇室,为我等受天璇教戕害之人做主!”
而后用传声诀和叶甚又说了一句话。
她说:“助我复仇,我手里的证据保你推翻天璇教。”
————————
“哦?很快嘛,可喜可贺。”坑爹前辈的声音将叶甚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原是节同时异,往事成空,唯有明月依旧。
叶甚定了定神,问他:“逆己我懂了,逆人和逆众之劫需改变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渡劫成功?”
对方摸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斟酌了半天措辞,才道:“这个,也不好具体形容,反正逆得越彻底越好。当你要改变的那个人或那群人,其命运、行为、想法,抑或是立场,彻底与原本背道而驰,即算渡劫成功。渡劫成功后,不多时天雷自会降下,你见到便知成功了。”
“但丫头,三逆之劫不是那么容易的。人心复杂,有些命数亦是注定的,别太理想了。”坑爹前辈一眼便看穿了叶甚所想,摇头道,“须铭记天机不可泄露,你可以阻之、劝之、教之,但不能直接告诉你要改变的对象,原本会发生些什么。”
“当然其实要老夫说句实话,你告诉了也没用,是个人都可有自己的想法了,哪会被轻易改变?你想要人家走原本不打算走的路